“那当然。”混血青年半边脸被鲜花遮住,只露出英俊侧脸和好看眼睛:“母亲教过,她说男孩不懂花,以后定骗不到媳妇回家。”
刑从连眼睛很绿,背后梧桐树刚长出新芽,枝桠在蔚蓝天空中舒展。林辰心里微微颤,虽然知道这只是在开玩笑,虽然也很清楚,这句玩笑也和他无关,但人总是很容易被些甜蜜玩笑所打动,“那幸好你认真学。”他说。
这世界上最愉快那些事情里,定包括买花。不多时,他们手里已经提满花草,花街也快要走到尽头。
刑从连看眼前方,像是想起什,侧过头,对他说:“差不多可以回去。”他说着,就迅速转身。
“等等。”林辰也好像想起些事,叫住他,“记得王朝说,你在花街尽头小墓园里给立块碑,可以带去看看吗?”
“能教出你和付郝,老爷子定非常有趣啊。”刑从连拉开车门。
“是啊。”林辰坐进车里,“老爷子真很有意思。”
没有回到颜家巷或者警局,刑从连将车停在条满是花摊街边。
车窗半开着,温柔花香瞬间涌入车内,望着长街两侧绵延不绝花摊和言笑晏晏路人,林辰有些茫然。
刑从连很自然地下车,替他打开那侧车门,另只手则搭在车顶,笑盈盈地说:“这位先生,请下车吧。”
翌日,天气晴朗。
付教授因为周日下午有选修课要上,大早就要赶回学校去。
临走时,林辰又被他拉着说教半天,最后,还是刑从连出手,强行将人拖下车,送入车站。
“师兄,后天见啊!”隔着入站口,付郝和他们挥手作别。
林辰象征性挥挥手手。
今日天气很好,远处江水也静谧安宁,太千桥遥遥可见。
林辰站在自己墓碑前,觉得这真是是种非常奇怪体验,明明活着却看到自己墓碑。
墓碑上名字是他,但除此之外,连生卒年月和照片都没有,令人觉得非常陌生,显得不够郑重,但又郑重得过头。毕竟,在这块墓碑之前,是他和刑从连短短几日相识,说句萍水相逢也不为过,为个萍水相逢人买地、立碑,不是郑重过
虽然说起来很没见过世面,但林辰确实从没进花店,更不要说来到条布满繁花漫长街道上,亲手挑选那些适宜当季种植或者摆放家中装点鲜花,但刑从连却反而好像是各中老手。
林辰跟在他身后,听他和花摊老板打招呼,说些他几乎听不懂术语,不多时,刑从连手里就拎着好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新买种苗,据说是雏菊和天竺葵。
“怎想到来买花?”
“省得付教授整天说们家徒四壁。”刑从连说着,抱起半束百合与满天星,林辰很自然地接过他左手袋子,让他能空出手付钱。
听他这说,林辰有些哑然失笑,家徒四壁要用鲜花来装点,有种奇怪本末倒置感:“真是很有生活情趣爱好。”他只能这说。
付郝依依不舍地走进车站。
“你们师兄弟感情也是真好。”在他身边,刑从连这样说。
“毕竟认识太多年。”他和刑从连边说边走回车里。
“所以你后天要去永川参加同学聚会?”
“是啊,后天是老爷子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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