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眼悬挂着生理盐水,这瓶盐水剩余量还有窗外天色告诉他,他幻想中睡觉起来就大病痊愈桥段并没有发生,时间刚过去没多久。
“你什时候能不这聪明?”刑从连低沉沙哑声音从他左侧响起,“刚才还想骗你说,你已经好。”
林辰看刑从连眼,对方却还是很大大咧咧地躺着,而他只能用非常轻微到虚无声音表达不满:“是病人……”
“知道。”
“你睡这里……睡……哪里?”
“你觉得还会相信这玩意儿吗?”端阳反问。
刑从连无法回答,他刚才以为选择很难其实只是开始,现在选择题又变成:他是选择让林辰马上死,还是眼睁睁看着林辰慢慢死。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端阳说:“去问问林顾问,也需要尊重病人意见……”
“不用。”刑从连打断他,“这个选择权在手里,再试次吧。”
端阳看着他神情里有浓重震惊,他们都很清楚,谁做出选择,谁就需要对死亡承担责任,并活在未来可能到来锥心懊悔之中。
严重,再使用青霉素,必然会导致比刚才更严重急性休克,他会马上送命。”
“然后呢?”刑从连平静反问。
“然后,现在手上还有少量红霉素可用。”端阳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带来任何希望,反而是浓重绝望之情。
“听上去就很要命。”刑从连嘲讽地笑起来。
“首先,青霉素几乎是针对败血症最好选择,红霉素般只作为辅助用药,而且现在有剂量太少,无法达到治疗所需量,这是开始就没有选择红霉素原因。”
“怀里。”
未等他反应过来,刑从连转身,轻轻扣住他腰际,并以不容拒绝态度把他拖进怀抱
……
林辰从严重过敏中稍稍清醒过来时,总觉得身边很挤。
很奇怪是,在他刚才昏迷也好睡过去也好那小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做梦,并没有那些混乱令人极其纠结死者出现在他梦境中。他仿佛只是经过长途跋涉后旅人,在沙漠尽头看到张非常舒适软床,躺上去,小憩那会儿。
周围并不太热也并不太冷,只是有些挤。
他微微睁开眼,向身边看去,只见有人用手枕着脑袋,躺在这张狭窄病床另边,那自然是刑从连。
“继续。”刑从连说。
“现在,林顾问免疫反应已经被激起,几乎所有文献指导上都会说,应立即停止用药,并避免使用类似药物激起更严重免疫连锁反应,而他病例上很明显写着同样对红霉素过敏,也就是说,旦试图用刚才脱敏法对他进行红霉素脱敏治疗,他有很大可能性立即急性休克死亡……”端阳顿顿,认真地看着他,“刚才已经把最后支激素用完,只要他再次急性休克,定救不回他。”
刑从连静静听着端阳叙述,医生用最简单易懂语句,告诉他最残酷事实,他想想,又问:“如果不用抗生素呢?”
“他手上伤口已经成熟,等下会给他做切开引流,没有抗生素,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他可能熬不到天黑,当然你人如果提前把药送来……”
“不会有奇迹,对吗?”刑从连看着端阳布满血丝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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