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话,刑从连仿佛在许久之前也听林辰说过,林辰说过,要为许染讨个公道。
但林辰和端阳当然是不同,他皱皱眉头看端阳:“螳臂当车,你能活着站在这里都应该谢天谢地,讨公道,天底下哪有这多公道?”
端阳很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林顾问最终没有熬过去,你会怎做呢?”
虽然端阳语气和顺,但刑从连却有种被人指着鼻子骂错觉:“当然是去杀查拉图。”
“不能杀吗?”
“留个念想而已,其实真不重要。”端阳向旁边抖抖烟,回答他,“而且如果老师不是死于败血症,那他应该很乐于将自己遗体捐献出去给学生做解剖,他曾经就说过这个。”
“这确实像段万山会做事情。”刑从连这样说,“很执着,又很潇洒。”
端阳依旧背对着他,沉默地做着事情,望着青年人背影,刑从连缓缓开口:“虽然有些话林辰来说比更合适,但鉴于他身体状况,觉得由代劳也未尝不可,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请说。”
“你老师其实喜欢你……”刑从连还想继续讲述他从段万山那里听到故事,却被端阳打断。
认为,其实真相当然残酷很多,他今天真非常清晰而深刻认识到这点。
火焰渐渐熄灭,大部分人都被赶回船上,刑从连认为端阳可能需要这样独处时间,他也准备要走。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打火机啪地声轻响。
他心中怔,猛然回头,却发现端阳只是点根烟。
“不会殉情,请放心。”端阳像是猜到他想法,这说道。
“你有这个能力吗?”
端阳笑起来:“暂时没有,而且是医生,不能杀人。”
“这是什逻辑?”
“你不用管,和你不样。”端阳合上骨灰盒盖子,站起身对他说:“其实说到底,们每个人都会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里做力所能及事情。比如说,就算
“知道。”
“你怎又知道?”
端阳看着他,神色坚毅却温柔:“有些事情,当你走到终点再回过头看时候,会非常清晰。确实知道这点。”
“所以接下来,你准备怎做?”
他这问时,已经准备好听青年说:请你替给老师报仇类句子,但令他意外是,端阳只是说,想留在这里,把事情查清楚,给所有死者讨个公道,以慰老师在天之灵。
刑从连挑挑眉,端阳将打火机和烟盒朝他扔来,看在眼前这位悲伤年轻人份上,他抽出烟,陪对方抽根。
端阳这回抽烟姿势与先前被呛死去活来模样很不相同,他像是老烟枪似地,吸口烟,在口腔里过遍,然后吐出,刑从连不禁对这位青年人学习能力刮目相看。
端阳叼着烟,开始收拾段万山骨灰。
他手上拿着刚从船上带下来骨灰盒,准确来说,那也并不是什骨灰盒,而是个比较大糖果盒盒,铁质,方方正正,里面原先摆着综合口味怡口莲,现在闻起来,还透着股奶糖香吻。
青年就是举着这样骨灰盒,仔细捡拾自己老师骨灰,看着他背影刑从连缓缓开口:“以为你会说,你们是医生,唯物主义者,没有保存骨灰习惯,毕竟人真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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