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靠在柔软机舱座位中,这种横跨十区飞行太容易让人生理时钟混乱。
恍惚间,他能感到刑从连在他身上盖条毛毯,空间里除引擎声,只有王朝小同志餍足呼噜声。
林辰微微睁眼,虽然仿佛睡整夜,窗外却仍旧是白昼。他裹紧毛毯,刑从连习惯性伸手摸摸他额头,探查体温,他翻个身,醒过来。
刑从连那侧桌上摆着杯看起来苦到极点咖啡,桌上支着王朝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还亮着,从他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片白色亮光。
“吵醒你?”刑从连收回手,温和道。
气候又到每年都非常不稳定时刻,前刻还倾盆大雨,转瞬就变得晴天万里。
经过整天长足思考,司坦康终于做好完全规划。
他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有些神经质地按动圆珠笔。
时间是晚上18:30分,大部分员工都已下班,外间大办公室已经连灯都关上。他私人秘书在半个多小时前敲过他办公室大门,询问是否需要为他订份工作餐。当时他正在假装整理办公桌上文件,并以马上就会结束工作为由,拒绝这个提议。
时间分秒过去。
陪着端阳,直到事情解决。”刑从连在他耳边低语道。
刑从连安排事情,他其实并没有什不放心。
端阳朝他们走来,他仿佛经历番思考,缓缓开口道:“林顾问、刑先生……”
林辰点点头。
事实上,在昨天夜里没睡着那些时间里,在这路上逃亡生涯中,他也思考过当他和端阳说离别时该说些什。毕竟他们俩也曾同生死共患难过,可真到这个要说再见时刻,他突然说不出什长篇大论。看着青年比板寸略长些头发,看着他坚定而平淡表情,林辰突然意识到,现在端阳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不停灌输鸡汤才有坚定信念青年。
刚才在睡梦间,他还以为自己仍旧在那艘昏暗而不见天日小渔船底仓,鱼腥味混合着那位中年人尸体散发出气味令人浑身发冷,可能是因为他下意识蜷紧身体,刑从连才会再给他盖条毛毯。
林辰视线渐渐清明起来,令他意外是,当他想到那艘小渔船和那位中年人时,他竟然在刑从连桌板上看到被对方撸走那枚黑色指环。
先前,他用些技术手段让刑从连放弃追究他因为怎样无心之失才会把这枚铁指环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现在看到这玩意再次出现,他忍不住头疼下,尔后用公事公办地口吻问:“查出什吗?”
虽然他未指明确切对象,但心有灵犀似地,刑从连捏着指环转半圈,回答道:“你
司坦康坐在办公室里,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忙碌。
直到外间最后人关灯离开,他才瞬间停止手上切动作。
他盯着外面看会儿,用极快动作拉开办公室第二格抽屉,里面端端正正地摆着枚小巧U盘。
他轻轻移动下电脑鼠标,电脑屏幕倏忽亮起。
……
成长是那痛苦,但人总会成长。
林辰向端阳伸出手:“们会再见面。”
端阳张张嘴,神色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伸出手,和他握握,说:“再见。”
……
华国,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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