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哪段?”
“……”
“只要不违反保密条例都可以点。”
“随便吧。”
“不能随便。”刑从连盘腿坐起,“不然给你出个清单列表,你想听哪段就点哪段,还可以反复拖拉进度条,重听免费。”
但他发现,和刑从连起纯聊天,随便说点什,就很容易深入。
就像病人在面对心理医生时候,不知不觉会把很多本不愿意说或早已遗忘事情竹筒倒豆子样讲完,最后还得付钱。
那对他来说,虽然不用付钱,每次聊完往事,还得肉偿。
简直有毒。
林辰捏捏鼻梁,转过脸看天,开始反思。
甲板上只有零星几对爱人,有老有少,在星空下聊天、接吻。
所以林辰也转头去看刑从连。
刑从连用手肘垫着脑袋,听他讲话时候就轻闭着眼,不知是梦是醒。
他讲到这里,停顿三五秒,刑从连才反应过来,也转头看他:“样,然后呢?”
林辰笑,真诚地道:“像现在天色样,但不如你眼睛好看。”
空气里浸透雨水和泥土潮湿气味。
群学生打着电筒在帐篷里打牌,雨水声音大到他们听不见彼此声音。
但很有趣,那种万籁俱寂和喧嚣澎湃强烈对比,虽然在很狭小空间内,但你能感受到帐篷外庞大有力世界。
而等雨停后,走出帐篷那刻,像现在天色样。
“像现在天色样……”
林辰没过过这种日子。
倒不是说太悠闲太惬意,而是他仔细回忆,发现度假体验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小时候是因为父母工作关系,而那个年代工薪家庭也没什度假概念。
所谓出门玩就只有抽假日去著名城市看看景点,般两天来回,所以很匆忙。
后来是他学业繁忙,中考、高考,寒暑假都在上课,出门旅行太奢侈。
刑从连说到这里,举高手在
刑从连把条腿搭在他腿上,粗粝脚跟蹭蹭他小腿,似安抚。
林辰打个激灵,对对就是这个套路。
刑从连很敏锐地反应过来。
“那给你讲讲故事好不好。”
“你猜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呢?”
刑从连没有被这句话逗笑,只是反握住他手,什话也没说。
既没有问他,高三那年家里究竟出什事;也没有说他最后转折生硬。
只是握着手吗,意思也很简单。
有在,现在切有。
林辰本来没有诉苦意思,只是纯粹讲讲自己曾经事情。
林辰重复两遍这句话。
然后侧过头去,看刑从连。
此刻,他们正躺在邮轮甲板沙滩椅上。
邮轮已经行驶到温暖海域,海风温柔。
喧闹夜晚派对结束有段时间,工作人员已经打扫干净“战场”,带孩子玩水家长也都回房睡觉。
高三那年暑假,本来应该有机会好好出去玩次,但家里出大事,他下子双亲尽失。
也因为这件事,他把志愿从物理改成心理。
到大学当然不用说,他们系所很强,所以本科生都得给导师打工并且随叫随到。
当然,这也是借口,归根结底是那时候没有什钱。
他记忆里最有趣次算作度假经历,应该是大学班级起去南山烧烤,恰逢,bao雨,他们在帐篷里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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