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连说三个好,边试剑,余光瞥见剑上纹路,心里疑窦丛生。
他反手抓住剑柄,斜看俯视剑身时,有如登高之人垂眸凝望深渊,卧龙盘于山底,低不可攀,叫人望而生畏,心生胆寒。
普通宝剑有形而无意,这把剑却是简单出鞘都能感受到凌冽剑意,显然极为不凡。
他先前恐怕还低估。这等宝剑,应当名列兵器谱才对!
或者它本就名列兵器谱。
长剑出鞘,便是道寒光闪过,刃如秋霜,锋芒逼人,握在手中都能感受到它森森寒气。
“好剑!”
旁负责登记画师看,差点没把砚台打翻,双眼放光,“这位先生,可否让在下凑近观?”
好鞍配好马,好剑也得配好主。
如此寒光奕奕宝剑,看就是名家所铸。说它主人只是个寂寂无名习武之辈,谁信?
“携带兵器者,到另旁去登记。”
见马车里面人真是个瞎子,还是个容颜俊美,气质出众瞎子,瞅着像个世家子弟。卫戍兵也没为难意思,挥挥手让他自己去登记。
“洛兄,请随来。”
顾子元上前步,嘱咐完身后儒家子弟在此稍作等候,便带着宗洛向旁边走去。
如今文武分途尚未开始,上至君主下至文士武夫皆有佩剑传统,时人大多文武双全。例如墨家巨子,魏国凤月君,皆是鼎鼎有名剑术高手。
嘴,生怕惹祸上身。
大渊百万军队虽强,却也被称为虎狼之师,在列国内声名狼藉。
再者,大渊国内施行严苛刑法,随便拎个酷刑都叫人闻风丧胆。其他国家百姓自由散漫惯,很难接受这样后果严厉约束,越发视作洪水猛兽。
就在城门口严阵以待之时,车帘后遥遥传来男子清越声音。
“军爷切莫兴师动众,草民下来便是。”
画师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惊。他心里飞速掠过个剑谱上能对
只是可惜,主人竟然是个瞎子,身上还带着散不去沉疴药气。
“当然可以。”宗洛含笑点头。
画师喜不自禁,连忙双手接过。
他本就是爱剑之人,小心翼翼地将这把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好,好,好!剑长三尺八,斩金截玉,削铁如泥,确是好剑!”
儒家也不例外,门内文武双修学子不少。只不过顾子元身为大儒,文采斐然,在武道途却天赋平平,便没有多花心思于此。
登记兵器地方有专门测量台,不仅要测绘剑长,还要将剑身显著特征记录下来,归到武库令档案内,以绝后患。
宗洛随手结下腰上佩剑,递给卫戍兵。
他佩剑剑鞘平平无奇,通体银白,看不出什门道。只有剑柄上悬着枚乌黑色古玉,其上镌刻着繁杂神秘夔纹。
卫戍兵随手抽出他佩剑。
骨节分明手将车帘挑开。
马车里人身雪白色长襦,内衬松绿,衣襟袖口缀着翠色鎏金,面容温润如玉。腰间系剑,头顶并未戴冠,而是学着诸国武士那样扎个马尾,任凭长长墨发缀在身后,英姿飒爽。
仅看身姿,无人不称句身如渊渟岳峙,怀瑾握瑜,叫人如沐春风。
然而这样清隽矜贵人,眼上却是蒙上寸白绫,生生失神采。
被动静吸引围观者皆是摇头叹惋,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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