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洲半真半假地敛下眉眼,鸦羽睫毛扫下片诡谧阴影:“大渊三皇子生死未卜,年来杳无音信。忽然出现,身为同门师弟,自然要好好惩治番,岂能容旁人冒充?”
这也不是他第次听到虞北洲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也不会是最后次。
宗洛冷笑:“幼时你至少还会装模作样下,现在倒是装也不装,怎,释放本性?”
见宗洛直接干脆地认下,虞北洲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哪里,师兄不是最清楚本性吗?”
确,若不是清楚他本性,宗洛怎可能会拜入鬼谷不告而别。
像默契般,他们再度同时出手。
平心而论,两人都是鬼谷得意门生。即使个用剑,个使重剑,先前打基础功夫依旧是起学,不用剑时对敌就是见招拆招,差距不大。
靠得近,宗洛便揪准时间,挥起手里马鞭往虞北洲身上抽去。
见状,虞北洲竟是直接欺身而上,舍弃防御为攻击,生生挨这鞭,换来反手攥住白衣皇子手腕。
“刺啦——”
事实上,在城门口遇见虞北洲后,宗洛就已经做好自己两个手段打开始就瞒不过对方心理准备。
还是那个道理,他们太解彼此。
如果宗洛战死沙场,此后再不出现,恐怕这件事情就再没有下文。
但偏偏他出现,不仅出现,还是在夺储之势越发激烈,民间对于三皇子崇敬彻底发酵后当口,佩着七星龙渊,正大光明出现在城门口。
这其中巧合太多,多到不是句碰巧足以解释。
这也是多年来最为困扰虞北洲点。最重要是,虞北洲还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
他嘴上提起陈年过往,另只手指腹却仔细地摩挲着手底纤细手腕,顺着掌心纹路路往下,在宗洛抽出下鞭之前及时闪身脱离。
不过,即使只有短短瞬,也足够发现端倪。
“师兄,你受伤。”
红衣将军修长指尖上沾染着点点猩红,黏腻色彩在苍白指节上
鞭尾倒刺在锈着金线暗红衣襟上挂下道撕裂般划痕。
虞北洲狭长凤眼眯起,对这几乎用七成力道抽击眉头都没皱下,眼尾如同上次宗洛把剑抵在他心口朝着他飚杀意那样殷红几许,瞳孔浮着深不见底黑,反倒愈发愉悦。
“师兄,年未见,只是叙个旧,就这般狠心,不大合适吧?”
宗洛淡淡地反问:“那前两日城门口出手便是杀招,师尊教东西,你就是用来残害同门?”
“师兄这可是错怪。”
宗洛虽然和虞北洲水火不容,但也深知其秉性。同样事情若是换到虞北洲身上,宗洛同样第个不信。
最重要是,当初虞北洲出手,招招杀意尽显。若是不想被格杀当场,宗洛就不可能不接。然而若接,他没有失忆事情就瞒不住。甚至顺理成章,在虞北洲面前,失明这个借口也同样变得岌岌可危。
上回在城门口就算,现在又在偏殿看到不请自来虞北洲,饶是贯脾气很好宗洛,也不免多几分愠怒。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不打架,实在很难收场。
至于眼睛上伪装,既然都被识破,那还有什伪装必要,遮着反而还更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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