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游叹口气。
说完天下内外局势,就该说应对之策,这才是展现个人能力重中之重。
“卫国国君生性谨慎软弱,深陷废太子之争,到底还留有百年争霸积蓄;豫国虽弱于卫国,国君却人老昏庸,唯有名将武安王苦苦支撑。破去纵横捭阖之术办法
他边说,边留意着宗洛反应。
令人失望是,后者脸上表情依旧淡淡,杀气也未曾收敛。
这番分析天下局势话可不是随便个谋士能说出来。
如今官职大多由世家贵族士大夫垄断,除非百家捡到好苗子,就连教育都很难普及,更别说开拓眼界。
要是放五六皇子面前说上这通,恐怕他们立刻就得忙不迭拱手说先生高明,请先生助登基。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既然虞北洲也是重生,那他就没有必要再守着失忆这张底牌,不妨尽快恢复身份。要是能在这里斩掉死对头条得力臂膀,宗洛也宁愿提前掉层马甲。
宗洛没有掩饰自己杀意,公孙游自然不会错认。
在这样森冷逼迫下,他激动不减反增。
成大事者切忌心慈手软。
猎场片沉寂,唯有远处马蹄喧哗风吹树叶依旧。
这片狭窄林间空地上静寂无声。
宗洛单手持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半跪在地上公孙游,沉吟不语。
宗洛方才确是切切实实动杀心。
如果不是公孙游这神来跪,恐怕他已经动手。
然而三皇子连脸上眉毛都没动下:“继续。”
公孙游边感叹这位宠辱不惊,边也被激起好胜心。
都怪那劳什子北宁王。
公孙游不理解,他在百家宴上他同北宁王那番对话,在其他学子眼里已经是把后者得罪个遍。再者,他瞅着北宁王这人有些不正常,就算三皇子不接受他效忠,他宁可去赶马也不可能和北宁王扯上关系。
现在三皇子竟然误认为他同虞北洲有联系,简直冤大发。
先前听大渊三皇子传闻,公孙游还担心这位太过仁民爱物,有优柔寡断之嫌。现在看来,既然能名震大荒,又怎可能是平庸之辈,想来又是他自己着道。
激动归激动,眼前还是必须得稳住才行。
公孙游平素恃才傲物,对自己谋略有着相当自信,恨不得立马在未来主公面前证明实力。
“对外,而今天下局势已明,天下豪杰并起。大渊对列国出兵,野心昭然若揭,如今还剩豫国卫国负隅顽抗。两国纵横捭阖,共御大渊。”
“对内,五六皇子夺储之势愈演愈烈,四皇子坐山观虎斗,虎视眈眈。即使圣上再未表露出立储之意,巫祭大典也应举办在即,皆时无论是大巫卦算还是顺应民意,储君事都该有个下落。”
他不是什善男信女,虽说同虞北洲这种正儿八经心狠手辣人不同。但既然能做到大将军,必然有冷酷无情面。
上辈子公孙游背后站着虞北洲,自己又在六艺上表现不错,得渊帝多看眼,而后仕途步步走高。
是个人都知道,要扼杀就得扼杀在萌芽里。
公孙游自己折武艺签子,书艺又被顾子元夺得魁首,猎艺正在举办中,就连开宴时论剑也沦为宗洛垫脚石。
从本质上来讲,他现在还只是个平平无奇,毫无名气散人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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