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宗洛舒口气,缓慢地从床上起身。
还好,身上钝痛感觉并不明显。
床头已经整整齐齐放好衣物。宗洛随便拿件白底靛蓝色素净外袍披在身上,缠好眼上绫带,慢慢走下床。
推开门,窗外夜色寒冷,月凉如水。
虞北洲舔舔嘴唇上血,笑容灿烂,宛如话本里以人血肉为食艳鬼:“下次再找师兄收取利息。”
宗洛敢发誓,这估计是虞北洲这几年里最狼狈次。
要不然在跳下山崖刹那,他也不会露出那样错愕,仿佛脱离掌控般表情。
太爽,简直就和当年小虞北洲跟在他背后不厌其烦地骚扰他,口个瑾瑜,宗洛被搞烦,直接放话说们没那熟时,小虞北洲面具崩裂时带给他快乐样。
虽然现在宗洛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扯着虞北洲起跳崖举动实在又蠢又鲁莽,点不符合他平日里沉稳老练作风。
宗洛没有理他。
或许是云雾遮挡缘故,山崖并非宗洛想象地那般深。崖底也并非卡着嶙峋怪石,反倒铺着层松软黑土,洁白野花大片大片盛放。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在落地前刻,白衣皇子扯扯嘴角。
他屈起膝盖,膝盖把虞北洲顶到地上。
“咔嚓——”
奇怪是,错愕过后,虞北洲却也没有要挣扎意思。
在下坠过程中,裹挟着猎猎风声,他红衣如同烈火般璨璨扬起,远远看去如同颗炽热火球,将白衣剑客周身亲密地包裹。
薄薄衣物下,虞北洲躯体烫得惊人,如他彻底被点燃兴致。
他们在下落,在对视。个眼里淬着寒冰,另个烧起烈火。
如瀑般墨发被吹得七零八落,舔舐到宗洛下颚,描摹着优美唇形。后者高束发尾也不知何时散开,缭乱着纠缠在风里,难舍难分。
更远点地方,天色已经泛起点点鱼肚白。
守在门口小厮骤然被惊醒,连忙站稳垂首道:“公子。”
宗洛温声道:“无需多礼,你家主人呢?”
“回公
但兔子逼急都还会咬人呢。对付虞北洲这种疯子,就是要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这回运气确逆天,滚落山崖竟然还没什大事。
或许是沾虞北洲这位主角光。毕竟跳崖这种主角标准配置,放到别人身上百分百当场死亡,放到主角身上就是奇遇标配。
遗憾是,有主角光环护体,中途被崖壁树枝挂住几次,下落冲力大大减少。有身深厚内力护体,想死也没这容易。
但是让虞北洲在床上躺个十几二十天还是可以。
骨裂声音清脆作响,狠狠地出口恶气。
内脏骤然收到冲击,虞北洲躺倒在地,猛然呕出口血。
猩红血沾染他唇色,顺着嘴角淌下,动魄惊心。
但他喉咙还在发出闷响,欢欣雀跃。
“这次就算。”
时间仿佛静止,停格在这里。
模糊风声里,虞北洲仰起头看他,脸上表情愉悦而晦涩,像极力忍耐着什。
“师兄,你实在是”
太让惊喜。
他愉悦地笑着,没有把话说完,反倒抬手把宗洛落下长发挽到耳后。与之温情动作不同是指尖沾染森然杀意,仿佛下刻就要,bao起,扼断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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