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宗洛再渴求,也不可能不知道。
父爱或许有很多种表现途经。但绝对不可能是沉默不言,闭门不见,放逐边疆;更不可能是传下圣旨,硬生生逼自家儿子在城门下自刎,叫天下人耻笑。
绝对,绝对不可能。
回过神,裴谦雪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再之后,宗洛吸取教训。领兵作战时,几乎没有再受过重伤。
除其中次,那次受伤太重,重到危及性命地步。他路都是昏着被抬进太医院,昏睡好几天,也确没能再去面见渊帝。
然而,裴谦雪下句话,却让宗洛攥紧手心。
“但是令尊很爱你。很爱很爱,比全天下父亲还要爱你。或许只是碍于种种原因,又或是身份,无法清晰明地表达。”
宗洛花好大力气克制,才没有当场笑出声。
宗洛永远记得,他第次领兵作战时,敌方将领阴险狡诈,损招频出。他经验不足,又难免保留着现代人思维,手下留情,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对方反咬口。
虽然最后硬生生用武艺莽过去,但不免吃个不大不小亏。
当时渊帝站在高台之上,负手而立,看到他后什也没说,直接拿起摆在兰錡之上湛卢,森冷剑气刹那间外放,顷刻就将宗洛裹得严严实实上衣绞碎。
看着他上半身缠满绷带,上面还隐隐约约透着渗出血,渊帝拿着剑手都在抖,面容染上怒意,语气讥讽。
“领兵作战,靠是脑子,而非蛮力。若今日同你对战是朕,你根本不可能有获胜机会。”
份,许多事情事无巨细,都同宗洛讲过。比如他老父亲,又比如他没有兄长却有好几位弟弟。
要是宗洛真失忆,这些就是极为宝贵信息。
但问题是宗洛没失忆,所以说这些时候,就显得十分尴尬。
不过在裴谦雪口中听到这样番话,倒也有点意思。
宗洛有心试探裴谦雪,便拐弯抹角地问几句老父亲。
大渊丞相在他这位皇子面前,自然不可能说什不好听话。
若是前世,他或许真会因为裴谦雪话而触动。
但这世他,绝对不会。
宗洛穿书前父母早亡,小时候像踢皮球样被寄养在各个亲戚家,后来大就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跌跌撞撞地长大。
他确从未品尝过父爱,所以他几乎偏执地渴求着亲情,任何种。
宗洛垂首,垂在身侧双手握紧,面容羞愧。
“在你这个年纪,朕可以毫发无损地带兵杀到匈奴营地往北数百里。”
渊帝当年领兵作战天赋不亚于虞北洲这位天命之子,同时也有着大渊战神称号。不然他也不可能以毫无根基出身,在前代皇子里杀出条血路。
“心慈手软者不为将,朕对你很失望。”
渊帝放下剑,背过身去,不愿看他:“下次若你还带着身伤回来,直接滚去太医院,朕不想看到你。”
裴谦雪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令尊是位很严厉父亲。”
渊帝确是位很严厉父亲。
那会儿宗洛端坐在裴谦雪对面,思绪游走。
他几乎从未见渊帝笑过。
不管宗洛打多少次胜仗,赢得有多漂亮,为大渊开拓多少版图,都从未换得父皇展露笑颜,或者是夸奖他句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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