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不解地抬眸。
他面容完全,bao露在投射明光里,寸许白绫突兀又惊心。
“哗啦啦啦”
顷刻
今天清祀,昨夜渊帝就出宫,这才晨起工作个多时辰,期间就有不下五位美人打扰。有端着自己炖汤煲来见,也有穿着身薄纱守在路上欲说还休,还有干脆跌倒在旁装病
渊帝简直烦不胜烦。
“真当朕脾气很好不成?那老头就算把他千娇万宠女儿送来,朕下个也得盯着他们豫国打。”
他恶狠狠地写下最后笔,忽而察觉有些不对,猛然抬眸。
桌案上,堆叠奏折恰巧空出几块,漏出点点光影。
玄衣龙袍帝王正端坐在桌案背后,上方摆着堆叠厚重奏折,面色不善。
他盯着竹简上难解小字,剑眉紧锁,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统天下,统文字果真势在必行。
要不然当位皇帝,还得学习七国语言,说出去简直可笑至极!
听到推门声音,他头也不抬,语气不耐烦:“元嘉,你怎回事?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朕。”
清祀算是年里难得次出宫,全体皇子公主后妃都得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昭曰:宣三皇子宗洛即刻带亲兵撤离皇城,戍守沙丘边关,期限不定。不得随意返回,否则以谋反论罪。”
宗洛那时候目眩神迷,这字句却仍旧如同叩击般落进耳里。
他沉默很久,几乎成尊雪人。
最后,还是没敢撕毁圣旨,冲进面前那扇门。
而如今,时过境迁,他面前又多扇门。
白衣皇子就站在那里,墨发高束,面容沉静。
他身姿颀长,神色平和,有如秋霜满月,雾里探花。
缭绕漂浮冷香缠绕在四周,衬得他不似凡人,反倒如同片幻影。
死寂。
渊帝扔下笔,惊愕道:“你——”
不久前,豫国眼巴巴地派使臣送批花容月貌美人过来,渊帝也没什表示,甚至都没多看眼,大手挥,就全部充进后宫。
要送就送,照单全收,反正大渊家大业大又不是养不起。
这些美人从入宫第天开始就心惊胆战,方面惧怕着这位凶名在外,bao君,方面又记着豫国对她们培养教导,想要登上后位,为故国献份力。
众所周知,渊帝后宫就像菜市场批发,诞下皇嗣不分皇子公主,都能晋位,但是再往高就没有。这些年渊帝励精图治,每天批奏折到深夜,几乎不去后宫,后宫就再没晋过新人,反正渊帝也从未独宠过任何位,久,也就姐姐妹妹其乐融融。
再加上后妃也不多,基本格局都同前朝**。于是,在后位空悬状况下,这些没有位份,刚从豫国进献美人就盯紧那个位置。
门后还是样人。
宗洛在心里扯扯嘴角,终于做足所有心理建设,缓缓地推开门。
室内片静寂,只能听见沙沙书写声。
早在昨日,渊帝就将章宫内案牍奏折搬到这里,为未来两天腊日清祀做准备。
新打下座国家后,不管是收编军队还是清点国库,事情都多到难以计数地步。如今百废俱兴,各地上来折子太多,从早到晚都批阅不完。更何况皇城内还在举行百家宴,这里又赶上腊日清祀,事情简直堆到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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