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仍旧装作毫无所觉样子,神色懵懂,忠实地履行着自己失忆人设。
元嘉深深地看着他:“也就是这两年不,是自去年开始,老奴有时早些夜里帮忙上茶,都能看到陛下在龙椅上握着笔睡着,连休息时,眉头也没有松开些许。”
去年。去年发生太多事。
宗洛心底狠狠跳。
函谷关之战,还有他死
在边关时候,薛御史就给他传来密信,说陛下龙体益日抱恙。劝他多往京中递递奏折或表以陈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事情能有转机。
宗洛去往边关后,六皇子度以为大敌已除,于是便暗中示意半数朝臣联合施压渊帝,想要将太子人选逼出来。
没想到渊帝闻言勃然大怒,当场血流成河,甚至不留情面地揪出背后六皇子,差点没把人打死在朝堂上。
可是,自那之后,渊帝身子骨确是越来越差。
算起来,再过年,也就该彻底爆发,突发重病,人事不省。
宗弘玖听,,bao跳如雷:“父皇竟然还召见他?”
他想到自己前几天才被打成这幅猪头样,心里委屈就止不住上涌,二话不说就朝着渊帝下榻静室冲去
宗洛站在门外,浑身僵硬,如同座木雕。
内室里,巫医和御医都来,内侍端着盆,从里面端出盆血水。
元嘉站在门口,白色眉毛轻轻撇下,眉目里满是担忧。
眼这位痴傻八皇兄,私底下欺负回,发现这傻子人蠢,连告状都不会后,这才越发大胆。
说到底宗瑞辰同样贵为皇子,宗弘玖要是想告状,第步就得把自己为什出现在这里交代清楚,免不得被发现。
父皇只是忘八皇兄这号人,万他捅上去,反而把自己坑,那才叫得不偿失。
种种权衡利弊之下,宗弘玖不情不愿地闭嘴,就连渊帝来探望他时候,他也只说是自己非要跟着宗永柳去看猎艺,结果自己不小心调皮从马上摔下来,这才落得副鼻青脸肿模样。
想到这事,宗弘玖就气得不轻。
渊帝在位时,以绝对,bao力手段和残酷统治镇压手底下不知道多少老谋深算,阴险毒辣下属。纵这些人再有心机手段,也对这位,bao君心怀畏惧,老老实实为大渊基业奉献自己才干。
但是等渊帝病,病来如山倒后,这些人就再也压不住。
座大厦建成,需要无数稳固地基,才能平地高楼万丈起。
可大厦将倾,也仅仅只是瞬间事。
“他陛下这样,有多久?”
他仿佛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失忆宗洛听。
“陛下这些年身体越发不见好,明明出身武将,征战沙场多年,有神功内力护体。再往前两年,寻常批改奏折,都能整夜不合眼,第二日仍旧精神充沛,披着龙袍便能直接上朝。”
白衣皇子攥紧拳头。
他知道。
重生后他在外面死遁年,按照时间线对应,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已经去边关。
“你们在说什?”
于是他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内侍,沉着脸发问。
几位世家子女愣下,要不是对方穿着皇子衣服,时间还真没认出这位鼻青脸肿小孩竟是九殿下。
“们在说方才那位学子事”
“什学子,他就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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