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又忍,告诉自己现在虞北洲正在发病。联系文中描述和真实表现,要是现在忍不住打他顿,恐怕虞北洲得更加支棱起来。
最后宗洛愣是按下自己火,顶着背后如同附骨之疽般火热视线,步步踏上冰冷寒石台阶,头也不回地离去。
想到这里,白衣皇子不由得抬手,冷着张脸将脖子上血迹擦除。
这块先是在大巫祠时候,被太阿削出条血线,后面是被按在浴池边啃口,最后又是今晚时不察被发疯虞北洲加重伤势。
指尖抚过时候,宗洛还能够感受到上面凹下去两个小小血洞。
以至于宗洛现在闭眼睛,虞北洲那张嘴角沾血,凤眼上挑,眼尾蹙着殷红,盛满欲念脸仿佛又近在眼前。
红衣将军双眼黑沉深不见底,只在落到宗洛身上时,才仿佛映着零星几点亮光。
他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火折子映出熊熊火光仿佛燎到身猩红血上,衬得他如魔似鬼,浴火而生。
然而就这样,虞北洲依旧言笑晏晏,游刃有余。仿佛那个身下鼓囊囊支起人并不是他样。
想起先前被摁在地上喝血时顶过来东西,宗洛脸色下子变得极为难看。正想收剑就走,忽然又听见这人声音。
先不说那身血,更让他在意,是修长脖颈上显眼痕迹。
毫无经验顾子元不知道那是什,只觉得看起来怪疼。
宗洛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况,他看着廖管家吩咐下人在主院浴池里放好洗澡水,径直朝着另边而去。
午夜刚过,整个府中又重新动起来。
说来也巧,三皇子府下方正好有地热,都不需要再烧水,只需要搭上引水管子即可。
听见殿下回来后,廖管家急匆匆挑盏灯过来。
方才那位下奴带着公子身上披着殿下鹤氅大衣,他也都看见,手上还拿着殿下伞,这才打起万分警惕,直接叫坐班御医过来疗诊。
甫见到宗洛,年迈管家差点没被吓跳:“殿下您这?”
这件衣服已经不能说是白衣,而是件血衣。
前襟上沾着血如同蜘蛛网样泼散开,其中只靴子上方甚至还能看见五指痕迹。
“师兄。”虞北洲敛下眼眸,浓密睫毛投下诡谧扇形阴影。
极具危险侵略性目光在宗洛身上放肆流连,来回逡巡,仿佛要将后者身上穿着整整齐齐衣服就此剥离,蚀骨缠绵。
“好想塞进师兄身体里。”
他声音沙哑,说出来话带着种孩童似纯真,却又比任何*词艳语都要来得下流。
宗洛:“”
宗洛脱衣解带,将这件满是血衣服随手扔到旁,跨进浴池。
滚烫热水从他肩周没过,蒸腾热气将整个浴室裹挟着包围,呼吸间带着浓厚水汽。
宗洛边躺下休息,边将扎起墨发散下,靠在池壁上,难得显露出疲惫。
他需要个人静静。
今晚事情着实对他心理造成极大冲击。
“无事,不是血。”
白衣皇子摆摆手,副不想多说模样。
于是廖管家也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多问。
小厮刚想开口,却被顾子元拦住:“先让殿下沐浴完再说吧。”
年轻大儒远远着宗洛离去背影,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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