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这件事,已经知道。”
裴谦雪猛然睁大眼睛。
他看向坐在静室对面人。
白衣皇子就这平静地坐在那里,头无垢胜雪般长发披散而下,面容无悲无喜,有着中近乎脱离凡尘,遗世独立缥缈。
然而这只是表象。
裴谦雪斟酌着措辞。
他对这个没头没尾梦境实在是在意至极,明明只是个虚无缥缈梦,醒来后也只记得其中些足以称之为惊世骇俗部分,潜意识却笃定它会发生。
宗洛隐隐约约有预感:“你说。”
“就在瑾瑜带兵前天晚上,做个梦。”
梦境内容自然称不上多好。毕竟梦见自己效忠君主写下自己心慕之人赐死诏书,怎想都算噩梦中噩梦。
即使是大渊丞相,在没有要事相报情况下,也不能无视宫禁,在深夜时分入宫。
当然,如果非要进,裴谦雪也不是不能进。
只不过他终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特别是不能让渊帝知情,哪怕是捕风捉影信息。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又返回裴府。
然而谁也没想到是,第二天,宗洛就进宫请战。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勉强得到渊帝首肯后,下午就点兵结束,迅速带兵离去,期间没有哪怕在皇城多待秒。
头发”
“是仙丹副作用,不是什大事。”
宗洛轻描淡写地笔带过:“阿雪来找,是有什事吗?”
很快,他们就坐到羽春宫内处绝对安静静室。
进门后,裴谦雪没有急着说,反倒先四处逡巡遍,确定无误后这才低声道:“瑾瑜,有件事想同你说。”
裴谦雪素来敏锐,心细如尘,不可能看不出宗洛如今状态。
方才第眼时便看出不对劲,只不过碍于有急事在前,而今坐下来冷静后
最重要是,对象还是君主最为喜爱,最为重视皇子。
通过些蛛丝马迹,裴谦雪窥见背后个可能存在巨大秘密。
他知道瑾瑜对圣上腔孺慕,近乎于鹿乳奉亲。也知道自己所知晓这件事情可能会对瑾瑜带来多大打击。
但生死攸关之下,不能不说,若是不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素来口诛笔伐言辞犀利青衣丞相准备用中委婉说辞将切和盘托出时,宗洛终于开口:“阿雪。”
可想而知,裴谦雪又扑个空。
偏偏这件事情只能面谈,不能用任何方式记录下来。就算是递密信,中途也有被人截获风险,裴谦雪自然不可能冒这个险,将自己挚友兼意中人置于如此险地。
当然,这些话,他同样也不可能同渊帝透露星半点。
于是,在这样焦急地等待三个月后,听见三皇子回朝消息,裴谦雪第时间跑到皇宫。
“三个月前,就想同你说,只是你那天走太快,又没有预兆,这才拖到今日。”
其实这番举措属实有些多余。
大渊皇宫可以说是大荒之内最安全地方。即使隔墙有耳,也不可能隔在羽春宫。然而宗洛却从他这番举措里嗅出写不样味道。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自从三个月前做那个梦,这期间以来,裴谦雪几乎夜夜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那天晚上,他想到皇宫找宗洛,时竟粗心大意,忘皇宫有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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