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很近,鼻尖几乎要凑到起,炽热呼吸同清冷呼吸交缠,明明横贯着血海仇深,盎然杀意,却又暧昧到近乎耳鬓厮磨。
“师兄定不知道吧,上辈子渊帝是怎死。”
宗洛想转头就走
是啊,为什呢?
虞北洲深深地凝视着这双内里充斥着挣扎苦痛,黯淡疲惫双眼。
他因为这同他如出辙痛苦而愉悦,五脏六腑却也绞紧,痛到极致。
这明明是他想要看到结局,直期待画面。甚至是梦寐以求,将悲悯众生仙人扯落,为他染上同自己般黑暗苦痛污泥。
可是为什会这疼。
宗洛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坦白切,把不属于自己东西还给虞北洲。
结果虞北洲倒好,跑过来说出这样番没头没尾话。
“不要去?”
宗洛气笑:“虞北洲,你是不是有什毛病?”
或许是这个月以来终于尘埃落定,也不想让身旁其他人担心。他强行将那种漫无目浑浑噩噩情绪压抑下去,即使面对虞北洲,也没有先前那种浮在表面哀莫大于心死心思,万念俱灰和空寂。
大巫祠里静悄悄,所有巫觋都在主殿准备五日后巫祭大典。这处地处偏僻地方距离主殿还有段距离,远远地只能听见编钟敲击和祝颂梵唱,于喧闹中带着悦耳空灵。
宗洛如今正烦,不知道自己是要听从裴谦雪建议,等巫祭大典后再老老实实坦白;还是干脆就这样冲上去,把老底抖得干干净净。
平心而论,他自然更加偏向后者,干脆利落直接解决,至少无需品味折磨。
然而念之差,可能会造成截然不同结果。
如果可以宗洛自然希望有回旋余地。
然而没关系。
虞北洲最擅长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管是伪装情绪还是口是心非,从来都是其中佼佼。
他习惯性扬起玩世不恭笑:“啊当然是来帮师兄。”
两个人站在两座巫楼中央,造型古怪屋檐阴影斜斜拉下来,落在红衣白裘青年脸上,同睫毛扫下阴影交汇融合,将明艳笑容中阴霾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把那些东西深深地藏起来,只有在对视时候才看得见。
很多时候,宗洛都搞不清虞北洲这疯子脑袋里到底在想什。
你说他不在意原本属于自己切吧,他定然是在意。若是不在意,也不会对抢走他身份宗洛耿耿于怀,恨之入骨。
巫祠安静狭窄小巷里,他们剑拔弩张地对视,把痛苦留给彼此。
“这不就是你直想要看到结局吗?你准备两辈子惊喜,难道猜不到会做什选择?”
但是怎可能呢,都亲手写下赐死诏书,说明渊帝真真切切地,bao怒过,不过只是奢望。
但是这样卑劣,想要求得利益最大化心思太过罪恶。煎熬感像是把宗洛整个人用烤串串起来架在火上翻滚串烧,往前滚道,往后滚道,油和烈火双重煎烤。
结果他还没想出个三七二十,罪魁祸首又凑到他面前来。
宗洛现在就觉得,自己个多月前在雪原里心里念叨那句话就是放屁。对他来说,他可以做到再也不见虞北洲,但犯不着虞北洲次又次凑到他面前来,烦不胜烦。
就像现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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