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下人奉着托盘跪在地上，听也是听不见
。
渊帝皱眉道：“为何会不记得？朕当初也是行过军，不说千杯不醉，至少百杯绝无问题。”
那便是听到
意思。
宗洛惊愕地抬眸：“那父皇为何”
帝王没有回答他话，反而从托盘中拿出湛卢。
祭坛下方，重新站起来朝臣们纷纷松口气。
今天大清早他们来这里时候，圣上面色那个叫几乎能滴出墨来，看起来就心情十分不好样子。所有人都吓得够呛。
好在三皇子顺利成为储君，圣上脸色也就肉眼可见地雷雨转晴，甚至达到历史以来峰值，大手挥就说要赏，要大赦天下，又把群臣看得愣愣。
圣心难测，众人在心底摇头，果然是圣心难测。
“今日是大喜日子，为何如此心不在焉？”
巫祭大典持续很久，从早晨到正午。
待到太巫退场更换服饰，宗洛才终于有些喘息余地。
手里拿着托盘宫人陆陆续续地垂首上前。
内里盛放着件九章衮冕，玄衣五章，纁裳四章，共九章。白纱中单，绶五采，小绶三，条理分明。其上印着暗金图纹，针脚细密，上有金钩，贯以玉珠，甚至还有方才出现在云端上夔纹，极尽繁琐华贵。
另旁绒垫上则是顶九旒冕，皆用流苏金玉串起，顶端串着红缨。缀着九颗闪闪发光玉珠。
起艾草枝条，沾深绿色液体树叶从空中扫过，散落出来滴滴点点扬尘。
巫祭大典仍在继续。
天空正中，那朵淡金色云愈发亮。
夔纹图腾仿佛活过来样，角足不断于云层之上盘旋，长尾如钩般卷起，张开虚幻大口。
“天佑
大渊！”
虽然早些时候，渊帝便将这把王剑赠予宗洛。然而毕竟是私下
待换完衣服后，渊帝看着面前华服加身三子，思及自己多年心血栽培，终于将人拉扯大。心中骄傲，语气虽带着严厉，也不免柔和些许。
原本按照章程，储君换完衣服，在高台之上，应当由帝王亲自为其戴上九旒冕。
高台之上就站着两位，即使万众瞩目，说也是悄悄话。
然而既然渊帝要在这时同宗洛说话，旁人自然也不敢指摘句不是，只敢这
候着。
收拢在绣着金线袖口下手骤然收紧，宗洛咬咬牙，低声问道：“儿臣并未心不在焉，只是父皇，您昨夜醉酒，可曾记得醉酒期间发生什事？”
正是上回渊帝生辰前，制衣局不小心给宗洛拿错皇太子衮冕。
皇太子冕服是同帝王样玄红配色，极尽稳重，无比威严。除此之外，其余皇子冕服皆不能用此配色。
巫祭大典之后，紧接着便是储君大典，换衣服就得上去。
下人帮他华服加身，宗洛则像个木偶样，任由他人摆弄。
尊贵无双，象征着无上权力，下任帝王继承者华贵衣袍件件加诸到他身上，紧接着是腰带，挂饰
身披玄金龙袍帝王同他并肩而立，举起手中青铜酒盏。
冰冷酒液洒在祭坛地面。登时间，祭坛上铭刻神秘纹路也像是点亮苏醒，遥遥同天空上图腾相照应。
宗洛也愣愣地抬手。
“天佑大渊！”
皇城内传来此起彼伏呐喊，声高过声，翻起音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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