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根本不愿意以赐婚方式来固权,即使它在帝王眼里不过是最常见,最没有任何后续负担政治手段。
宗洛只觉得自己脑子像是团浆糊。
愧疚,不解,苦痛和无可辩解搅合在起,让他无话可说。
待离开大殿后,他连冕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径直牵来照夜白,飞也似地朝着北宁王府狂奔而去。
能够偷天换日,拿走仙丹,篡改木牌人究竟是谁,无需多想便已经水落石出。
不论是今日集会上这系列布置,还是帮他组建东宫班底,以赐婚稳固姻亲关系,从文到武手抓,都透着股迫切。
若非宗洛清楚渊帝不可能预测未来自己突发急病事,他甚至以为渊帝这是在交代后事,急切地想要自己孩子将这个帝国牢牢握在手中,甚至不惜以放权自己方式。
渊帝感慨道:“朕等待这天已经太久,你可千万莫要让朕失望。”
“朕身子骨日不如日,早些年隐疾复发当真要命,甚至犯风湿老毛病。若是你能早日独当面,接手这些事情。待完成统天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伟大功绩后,朕也可以早些退位,挂个德兼三皇、功盖五帝尊号,多当几年太上皇,享享清福。”
退位。
看着站在台阶下皇子,语气比起先前冷酷告知群臣,不容置喙威严语气柔和不少:“你也是储君,储君端是大渊脸面,朕上回同你说那件事情,也当提上日程。”
什事情?
宗洛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两半,半浑浑噩噩不知所云,另半则停留在自己体内,强迫自己听群臣议政,兢兢业业扮演个合格皇太子。不管有什事情,都得放到其后再说,至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仪掉链子。
看宗洛眼神,渊帝就知道他定然又是心不在焉。
今日巫祭大典开始,到群臣议会完,他家三子情绪都有些不对。
明明在大半年前夜晚,化字为刀,字句剜心刻骨告诉他真相人是虞北洲。然而大半年后,努力掩盖这切,在背后费心隐瞒人,也是他。
曾
这两个字,对于位帝王,位大权独揽帝王而言意味着什?
要知道,历代太上皇,几乎都是被逼着让位。
那是深切期盼,如山父爱,和无可比拟信任。
身穿冕服皇子只觉眼眶发热,鼻尖酸到大糊涂。
迎着这道殷切眼神,思及大典和昨夜纰漏,心怀愧疚之下宗洛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话。
“你啊,难道今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木牌选中?”
这也怪不得宗洛,毕竟渊帝先前确奉行着宗家祖训。就像先帝若非在临死前同渊帝道出实情,恐怕渊帝辈子也不会知道,他父皇在背后默默为他做这多。
“算,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上朝事情先不急,待太医院检查你身体无误后再来,但闲暇时间记得留意朕吩咐你东宫组建事,此事必须趁早落实定下,有什不会去找裴谦雪便是,他管就是这帮臣子。若是要看人,便去问薛御史,他监察百官,手上有每个人底细。”
渊帝事无巨细地吩咐下来:“还有朕先前同你说赐婚事,既然你没有给朕个理由,等过几日同沈廷尉再商讨下,趁早定下来。”
桩桩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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