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沈心月自己同爷爷提。
大渊男女讲究个你情愿,就算是赐婚,也不会乱点鸳鸯谱。原本就是沈心月厢情愿,想要试上试。在郊外踏青时也感觉到三殿下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没想到爷爷回来后,说圣上对她还挺满意,又燃起沈心月希冀。
偏生那会儿三殿下不告而别,直接去前线,等到回来后,还没等廷尉多说,储君大典之后圣上竟然就直接开口,让其询问沈心月意思。说若是没有其他差错,这两天便可以直接下诏定下。
沈心月只觉得恍恍惚惚,如坠梦境般不真实。
面前之人长身玉立,身姿颀长,身着袭胜雪白衣,只在褶皱袖口处绣着好看金色暗纹。银白色长发扎起垂在背后,越发衬得不似凡尘之人。
沈心月忽然就失言语。
上回见面,她在皇城楼上,他在楼下快马回朝。
距离踏青那日,不过短短数月功夫,豫国被拿下,寒门关同武安君致师对战,每样传回皇城时无人不交口称赞。
明明是满载高歌回朝,不知为何,沈心月在茶楼凭栏垂眸时,视线触及这头白发,却只觉得满心难过。
从大殿出来时候已经是傍晚。
再过不久,就是皇城宵禁时间。
身为储君,宵禁对他而言不过形同虚设,但到底宵禁之后去拜访他人太过失礼,更何况还是在没有递拜帖情况下,要求求见位未出阁女子。虽说大渊风气开放,宗洛也不想给沈姑娘造成什困扰。
他回到羽春宫,正想吩咐下人将照夜白牵上来,回头却听见宫人禀告:“太子殿下,廷尉府沈小姐在宫外求见。”
这两日皇城戒//严,无关人等别说进皇宫,就连出府都难。沈心月虽然能从廷尉府里出来,但也没法再进皇宫步,只能拜托内侍进来传话。
然而等狂喜过后,她冷静下来,最终还是决定亲自过来趟。
她从不是那等扭捏性格,风风火火,若是喜欢便告知,只要三殿下愿意,感情自然也可日后再培养。若是不愿意,则便是有缘无分,说清楚,也不至于留下什遗憾。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后,对面白衣太子低声道:“沈姑娘做事周全。方才也正是因为此事,想要出宫趟。没想到被姑娘捷足先登,着实惭愧。”
沈心月只苦笑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斟酌着要不要再来次。
结果只不过犹豫数日功夫,巫祭大典过,他便成金尊玉贵储君。同她本就遥远无比距离,又愈发遥远些。
“沈姑娘?沈姑娘?”
碎玉般清冷声音唤回她神智。
沈心月定定心神,“太子殿下,臣女此次前来,是为圣上赐婚事。”
沈心月这个时候来,只可能为同件事。
宗洛定定心神,旋即吩咐下人在羽春宫院落内准备茶水。
宫人们领命上前,很快就在院内凉亭里搭建好个临时供给会客典雅竹台。桌案上燃烧着熏香,其上摆放着温度恰到好处茶水,碟子内放着些点心。
今天沈心月依旧穿着那件英姿飒爽胡服,身上弯刀和弓箭早在入宫时候就被搜查出来,甚至连侍女都没能带进来,只身人。
见到宗洛后,她福身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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