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情况下,将军无法随意离开皇城。更别提虞北洲这种手握兵权异姓藩王,私自离开就是死罪无疑。
宗洛不是没想过,沈心月回去同沈廷尉说,沈廷尉定然要传达给渊帝。渊帝可不是什好糊弄主,他心有所属
这位今年刚好五旬,bao君身高九尺,比宗洛还要高小半个头,任何人站在他面前,都只会感到极具压迫感。
特别是同冕旒珠串背后那双锐利,仿佛洞察切目光对视时。
“但是朕得同你说清楚。玄骑已经被北宁王带走,你此去前线,便是纸包不住火,旦消息泄露,定然会被卫**队群起而攻之。朕即使给你兵权,你这路也最好做好隐蔽工作,待到彻底接手大军后再现身,莫要泄露消息。”
虽然玄骑是他亲兵,但用来打前锋和突袭都十分有效,是支奇兵,也是大渊军中股不容忽视力量。但既然宗洛已经成储君,储君没有掌兵道理,这支骑兵便自然而然地归属于朝廷掌控,直属于渊帝。
此次虞北洲前去攻打卫国,后备军力暂时无法快速调动,渊帝便在调动天机军基础上,额外将玄骑拨给他借用。
就像前世被软禁在皇子府内,偏要闯进宫中,求渊帝给个说法。本质上,宗洛永远是个固执到三头牛也拉不回来性格。
落在章宫地上香炉幽幽然烧大半截。
冷冽,浓烈扑鼻香气在空中炸开,充盈着鼻腔。桌上神龙玉在火烛下折射出莹绿光泽。
许久,有什重重东西从空中落下来,准确无误地落到跪着宗洛面前,翻滚下,彻底静寂下来。
白衣皇子微微抬眸,触及到那个东西时候,瞳孔阵骤缩。
章宫里静寂片。
这样理由,是无法打动渊帝。没有人比宗洛更清楚。
就算渊帝再重视他,在父亲身份之前,他还是位雄才大略君主。把储君放到前线去打仗这种事情,就算他剑术天下第,也难敌千军万马,哪怕是位昏君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渊帝呢。
可是他想去。
并非要去委曲求全,粉饰太平。
这也意味着,宗洛得孤身人,顶多带些随行暗卫起,快马加鞭追上率先离去天虞北洲才行。
宗洛站直身体,轻声道:“儿臣知晓。”
“北宁王在朕这里,统共就跪过两次。”
渊帝淡淡地道:“第次,是你出兵豫国之际。第二次,便是昨日。”
白衣太子蓦然睁大眼睛。
——那是块再熟悉不过虎符。
“要去便去,做那副样子作甚,朕还能打断你腿不让你走?”
比平日还要更低沉些声音在头顶响起,“既然要去,就给朕站直身体!堂堂储君,这般跪在地上像什话!”
宗洛脊背僵。
不知何时,渊帝已经从桌案背后站起。
而是他和虞北洲之间,确需要个彻彻底底断。
将这些纠缠两世,理不清剪不断斩不掉爱恨,做个终结。
人终其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不愿面对事。但有些事,不管多痛,多不想面对,终究不能逃避。
这是宗洛必须要去完成事。
所以他此时此刻跪在这里,就像昨天晚上在这里跪整夜虞北洲样。他们都有为之执着,想要坚持到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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