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穿着寒甲,轻装上阵,雨中赶路不仅容易风寒,还得不偿失。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虞北洲站在营帐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厚重雨幕里,他仿佛看到抹熟悉白。
怎可能呢。那人只可能皇城,好好做养尊处优储君,像被他困在牢笼里金丝雀。
太巫说他此行有死劫。若是能死在前线,也不知多少人会拊掌叫好。
虞北洲讥讽般笑笑,霍然起身,转身走回幄帐内。
黑暗里,他又恢复成往常懒倦傲慢,如同条杂乱无章,混乱又癫狂线,比夜色还要幽深瞳孔晦涩莫名
第二日,天不过蒙蒙亮,玄骑们就整备好行装,简单用过早餐后,收起营帐,整军出发。
骑兵行军速度很快,日以继夜奔波,半个月就能抵达卫国边境。
四岁他曾经恐惧疼痛。然而虞北洲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地方,将疼痛转化为快/感后,他就彻底征服疼痛。从此疼痛将不能打败他。
而现在,虞北洲竟再次感觉到恐惧。
这是个和他绝缘数十年词。
多荒谬。他竟然会为自己达成曾经梦寐以求事情,而感到恐惧。
为掩饰这不知通往何处恐惧,他尖酸刻薄,用尽自己病态疯狂,不惜释放恶意和毒液,将切拒之门外。
,回溯时间后,回想起来,却又如同转瞬间,飞快到不可思议。
等到回溯时间完后,再见到这个人,燃烧而起,并非是前世针锋相对时迸发森冷杀意,而是缠绵深沉欲/望。
虞北洲想不通为什。
‘或许没有这恨你呢,师兄?’
这个念头只不过出现,就被毫不犹豫地打消。
遥远雨中,传来高高通报:“太子殿下到——”
虞北洲猛然回头,力度几乎大到扭断自己脖子。
攻打卫国事倒也不算特别焦急,即使下圣旨,也得等到大军调来,否则先到也没用。
下午时候,天色忽然沉下来。
狂风卷积着黑云,其上隐隐约约有电光作闪过,雷声轰鸣作响。
这架势,很快就是要下,bao雨节奏。
虞北洲干脆寻块视野开阔平地,命令玄骑早点扎营。
“真讽刺啊。”凝视着跳跃火,虞北洲低声道:“为什呢?”
究竟为什呢?
红衣青年垂眸,神情如同冰封般冷酷。
冷酷之下,是颗正在跳动心脏。
算。他师兄如今也应当恨不得他去死吧。
怎可能。若非是恨,他怎可能扭转这切,又为何要近乎疯狂地将人锁在自己身旁。
就像宗洛说那样,对于这个身份,虞北洲并没有自己表露出来这不在意。至少最开始,他是在意,否则也不可能生恨。
然而越往后,越是窥见那不染纤尘灵魂,他就越渴望宗洛也样恨他。
直到那日。
在皇宫擦肩而过,听见对方坦然说恨时,虞北洲竟然感到种从未言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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