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洲并不害怕死,他只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比起让师兄难过,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死在这场战役里,所以干脆从开始就不给出任何承诺。
最可怕是,给希望,却迎来绝望。
至少若是真这样死话,临死前还能说些钻心剜骨话。
例如“师兄料错,真是有这般恨你,永远不可能放过你”之类云云。这样自己死后,师兄应当也不会遗憾惦念,只需要恨他就好。
不知不觉,在很早切,虞北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候,他就已经愿意为宗洛付出切。
活着有多难,厮守便有多难。
同生死相比,宗洛说这些,根本不足提。
至于他为什没有说
虞北洲闷闷地道:“早已没有气运加身。”
那晚,宗洛没等到答案。
当时虞北洲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最终还是混到床上,于是这个话题便也不之。
甚至不仅仅是这次,往后还有好几次。
宗洛从鬼谷开始就逼迫虞北洲给他个答案。后者要转移话题,要含含糊糊,要故意反向解读。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笑容,看起来极其没心没肺,从不正面作答。
开始,宗洛以为是这人骄傲惯,叫他放下两辈子仇恨定然是比登天还难。
衣太子被扯到个滚烫怀抱。
有力臂膀牢牢地锁住他,炽热吐息在耳边响起:“师兄。”
虞北洲就是死鸭子嘴硬。
他宁可让宗洛误会,也不肯为自己多辩解句。
然而在真正惹得师兄生气后,最后心疼还是他。又不得不投降认输,放下骄傲,老老实实乖乖地将自己那点心思剖明。
“师兄你看,就是这样个人。”
虞北洲笑着,口中说着极尽残忍话,却又费力地支起身子,吻去白衣太子眼角泪痕,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
他从来不是个多仁善人。
就连带着他爱并非
他声音冷静,宗洛竟然听出些黯然。
虞北洲从未清醒地在非临死前,在另人面前,这般坦诚过。
对向来倨傲人来说,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当真比杀他还难。
“虽说只是场结局注定战役,但不可否认是同样有死亡可能。”
红衣青年故意扬起语调,语气欢快戏谑:“若是师弟答应师兄回皇城坦明切,却又不小心死在战场上,那接下来日子,岂非是要师兄个人守寡?”
他从没考虑过另个可能性,也从不敢想。
——从开始,虞北洲就默认他话。
濒死时做那个梦,被天道盖章认证普普通通梦。
对虞北洲而言,那绝不是个梦,而是切实发生过事实。
看见另个时空师兄倒在血泊里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都输得很彻底。
向来肆意又张扬声音,此刻却带着沙哑和无奈:“你说那些,师弟自然是愿意。”
被紧紧箍在被褥里白衣太子睁大眼睛。
早在鬼谷寒玉床第二晚,宗洛就同虞北洲说得很明白。
若想上这张床,除非同他回皇城去,同渊帝说个清楚,做个断。
只有把他们之间那些纷纷扰扰孽缘斩,才能拥着爱恨同塌而眠。才有可能谈以后。除非便是春风度,放下走过九十九步,转身回去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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