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颤抖着举起这枚兵符,不知道穆元龙是如何率领卫戍兵众跪地来迎,高呼恭迎太子殿下回城。不知道厚重青铜城门是如何推开,他又是如何骑着照夜白在全城戒/严朱雀大道上飞奔,如过无人之境般,走过地方,卫戍兵皆是跪倒在地。
他什也没看,什也不知道,在他们目送里,冲进层层封锁,数十天未有人进出,重兵把守皇宫之中。
宫人纷纷跪下。急骤风声擦着鬓发吹过。
“师兄,你确定渊帝没有留给你任何线索吗?”
他再次询问确认。
宗洛摇头:“没有”
话说到半,他忽然顿住。
下秒,身侧湛卢轰然出鞘。
确定就是得造反回后,宗洛身为将领思维立马开始调动。力求找到个可以不流血,最好解决方案。
就在这时,坐在草垛上虞北洲忽然支着头道:“这件事不大对劲。”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某种程度上,抛却血缘滤镜,身为名下属臣子,他比宗洛更加解渊帝。也更加清楚,上辈子宗洛死后渊帝有多勃然大怒,以后者掌控欲,绝对不会做这种毫无把握事。
上辈子之所以会出现那个情况,不过是因为巫祭大典结果带给渊帝震怒。再加上从未考虑过自己会突发急病情况,更多还是命运阴差阳错巧合。
这辈子,既然答应要做宗洛最坚实护盾,那渊帝就绝不可能允许这样事情发生。
有虞北洲贯风格。
宗洛方才沉重心情下子变得哭笑不得起来,连带着安定下来,“好。”
事实上确也是。
转念想,反正回去后他都得拉着虞北洲同渊帝坦白自己并非真正宗家血脉,也总是要惹怒父皇。多件造反名头,不过是在死罪上再叠层死罪,人没有两个脑袋可以掉,债多不压身。
反倒是渊帝,如今生死未卜,消息不明。
白衣太子用双不敢置信手,将剑里乾坤从剑柄中推出来。
那个曾经放着伤药,被他拿出来后,原本应该空荡荡片地方,正静悄悄地躺着半枚虎符。
上方是神秘繁杂夔纹。
这是大渊卫戍军历代相传虎符。
有那个瞬间,世间切都离宗洛远去。
重生后,虞北洲把所有精力和心神都放在他师兄身上,真正对周遭万事万物漠不关心。如今回过神来,仔仔细细捋过遍记忆,也发现不少同前世自相矛盾疑点。
在他看来,渊帝防着谁都不可能防着宗洛。
那可是皇城内组建私兵权力,都说给就给。
甚至于,他有个更加大胆猜想。
只是这个猜测太过惊世骇俗,没有完全把握,虞北洲并不打算说。
若是在这里干等,如同上辈子那样错过,宗洛定然会抱憾终身。
“那接下来,们便在这里扎营等援军吧。”
即便要同昔日点头之交段统领刀剑相向,刚统完天下就得同自己人打。但这确是现阶段情况下,唯不是办法办法。
最重要是卫戍军有二十万。
除非能将天机军全部调回,否则对战卫戍军,他们都很难完全取得上风。就算调回,可能他也得同虞北洲分开,个人负责牵制,另个人带着机动性强玄骑硬闯进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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