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抬眼望他，眼里像是有光，又似有泪。
最终他什
也没说，只是把脸埋进裴寅怀里，紧紧抱住
他。
第二日，裴寅带着熬好
排骨粥来到病房。
推开病房门，窗帘顺着微风摇晃。
病房里安安静静，用过毯子和装着热巧克力杯子，仍留在昨晚位置。
裴寅拿着毛毯盖住许斐双腿，还摸下他脚，感受温度有没有过凉。
许斐喝着甜甜巧克力，幸福地眯起眼。
他伸出双手，光明正大地要求裴寅抱他，说自己冷。
裴寅刚才还摸着他热乎乎脚，知道这人不冷，但莫名其妙，他没有拒绝许斐。
把人抱在怀里后，许斐在他颈窝里蹭蹭：“小时候你体型明明跟
差不多，现在都这大。”
用湿巾擦拭黏腻手指，许斐像不经意间问道：“你长这大，有没有特别迫切想要东西。”
裴寅被问得
怔，下意识看许斐眼，又移开目光：“没有。”
许斐：“想也是。”
许斐：“有特别想要东西，你猜是什？”
裴寅垂着眼皮不说话，许斐好笑道：“除你以外，猜猜是什？”
裴寅回到病房，看见许斐坐在床上，已经把苹果吃完，正继续削下个。
裴寅走过去，刚想把对方手里苹果接过来，却被许斐举手躲开。
许斐冲他笑笑：“只是下半身残，手还是有用。”
裴寅对残这个字眼有点不适，于是皱起眉：“医生不是说，你康复希望很大，现在……”
许斐：“其实现在也好得差不多，腰已经没那疼，脚也有知觉。”
前几天带过来水果，仍然好好地收在果框里。
好像切都没有消失，除许斐。
裴寅搂着他背脊，感受着掌心下嶙峋：“你没有好好吃饭吗，怎还这瘦。”
许斐：“可能是肠胃问题，以前熬坏。”
裴寅没再追问，想却是回去可以研究下养胃食谱。
明天仿佛要下雨，云层厚重，他们点星星都没瞧见。
许斐看着很失望，裴寅安慰他：“明天再来看吧。”
裴寅沉默会：“看星星吗？”
许斐惊讶道：“你怎知道？”难道是双胞胎心有灵犀？
裴寅：“那晚上在救护车里，你昏睡前直说好想看星星。”
其实许斐想看是幼年时候星星，时间无法逆转，星星却永远在那里。
当天晚上，裴寅推着许斐轮椅上医院天台。
许斐低下头，看着手里被削得七零八落苹果：“其实……比你想象要坚强。”
“嗯？”裴寅有些不解，不明白话题怎转到这。
许斐扬眉道：“你是不是忘，还挺有钱。完全可以去定制个外骨骼，就是种新机械技术，可以帮助像这样人过上正常人生活。”
裴寅：“既然有希望康复，也没必要这早就看上这些。”
许斐将削小小果肉塞到裴寅嘴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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