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向不习惯别人给自己处理伤口,他身份特殊,长在琅玡王家这种政治漩涡中心,平生小心谨慎,处理伤口这种事除非是亲近之人,否则绝不假手他人。这已经养成习惯,刚才让医生处理身上伤口是因为确实危险,如今让谢景给他处理伤口,他有些不自在。
王悦也知道这不是晋朝没那多事儿,可他依旧不自在。看眼谢景神色,最终他还是克制住抽回手冲动。
谢景这才低头看他眼,“梦见什?”
王悦沉默片刻,开口道:“过去些事。”
谢景忽然就想到查到关于王悦过去资料,给王悦上药手微微顿,他记起那调查人给自己资料时句话。
王悦猛地睁开眼,刷下翻身就从病床坐起来,他动作幅度太大,原本挂着点滴手被针头直接割破。他大口地喘着气,额上全是淋漓冷汗,下意识就去摸自己心口。刚碰到那刹那,他几乎有种摸到粘稠血液错觉。
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谢景下子睁开眼,眼中清明而锐利。
王悦神经绷得太紧人时蒙住,他这是在哪儿?盯着谢景看半天,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院,在现代医院,没有刺杀、没有酒宴、没有笙歌与竹林,这里甚至都不是大晋朝。
王悦微微喘着粗气,连手是什时候给谢景握住都没察觉。
谢景拿酒精棉球利落地压住王悦手上伤口,垂眸看着他额头冷汗,“做噩梦?”
药。
王悦睡得熟什都没察觉,谢景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上个多小时药,最终,他停下来,瞬不瞬地望着闭眼熟睡王悦。
谢景抬手轻轻擦下他额头上冷汗,将手伸进去被子,替王悦点点暖着手脚。
房间里静悄悄。
王悦做个梦。
“本来是个富家少爷,家里出事,倒也是很坚强。”
谢景垂眸掩去眼中情绪,继续有条不紊地给王悦处理伤口,过良久,他才低声道:“都过去
那哪里是梦啊?
那分明就是他死前场景。王悦闭瞬眼,冷汗顺着下巴砸在被褥上,他冷静会儿才开口道:“没事。”
谢景看着王悦抓着床单轻微颤抖手,又看眼他苍白脸色,没说话,点点擦去王悦手上血,捞过药替他处理伤口。
王悦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眼谢景,他没想到谢景会守着自己,微微愣神后下意识说句“多谢”,他想抽回手,刚动,忽然感觉手被人捏住。
谢景没松手,低头继续给王悦擦着伤口,神色忽然多几分淡漠。
宾客满堂,花月春风,堂下竹林里腰肢柔软乐伎抚琴而奏,正好奏是曲大汉《凤求凰》。
王悦视线转。
白梅屏风后走出人,舞裙流苏,蒙面歌姬袖中翻出匕首,他手中酒杯应声而落,呆怔地抬头看向那刺客,匕首捅入后立刻被拔出来,温热血溅那刺客脸,他正欲说什,匕首利落地再次插进他胸膛,就着伤口搅下捅深些。
原本其乐融融宴会下子混乱起来,有人大声地喊着他名字,他想说句什,张嘴却是大口带着滚烫腥气血喷涌而出。
女刺客扒着桌案,状如恶鬼,“王长豫,你王家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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