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老丞相夜里来三趟,东南六州来几个人,他实在走不开,老丞相吩咐,不敢告诉夫人,他明天早上过来瞧你。”
“嗯。”王悦看眼他,“没
王悦起身往外走,喉咙里血腥味涌上来,他咽下去,眼前景象在雨中渐渐模糊起来。
乌衣巷琅玡王家。
大群大夫围在床头,房间里只闻几道脚步声,清理伤口止血上药换药,所有人都是脸凝重。院子外下人略有些手忙脚乱地煎药煮开水,眼睛有些发红,生怕里头出事。药煎好,他们立刻端着往屋子里送。
大夫们低语几声,命人小心地给王悦灌进去些。
王有容把接过碗,“来!”他在床头坐下,微微扶起些昏迷不醒王悦,掰开他嘴往里头喂些。
那日,王家侍卫赶过来收拾残局,王悦坐在台阶上,从旁尸体堆里把瑟瑟发抖王有容拉出来,他倒也没说什,拍拍王有容身上脏东西,他看着王有容吓得褪尽血色脸,不知道说什好,随口安慰道:“没事。”
王有容坐在地上低头看眼自己白色衣服上血和碎肉沫,闻着那股血腥味几乎要翻着白眼昏过去,王悦伸手把扶住他,犹豫片刻后低声道:“没事,你还是挺香。”他闻着那股混着血腥味香味,边觉得令人作呕边又点点头。
王有容脸色相当难看,忽然瞧见脚上还搭着条死人脚,尖叫声后把那东西踹开。
王悦伸手又把那具王家侍从尸体扶好,他抬手抹去那尸体脸上血水,盯着那双死不瞑目眼看很久,忽然低声道:“记得他。”
王有容吓得魂魄都没,还不忘凑到王悦跟前献殷勤,尖着嗓子问:“什?”
王悦醒来时候,外头天都已经黑,屋子里灯火通明,大群大夫守在床边,屏风外头有大夫在极低声地商议着方子事。候在床头大夫瞧见王悦醒,忙走上前来低声问道:“世子?觉得如何?”
“没事。”王悦看着他们,这群大夫在王家瞧着他长大,这些年早有感情,有如亲人似,他低声道:“没事。”
“躺着!躺着!”那几位大夫瞧见王悦要起身忙拦着他,“世子别动,伤重着呢!”
王悦心里头知道自己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又给他们活生生拽回来,他望着他们脸,对着人低声道:“云叔。”
那老大夫忙上前来,低声沙哑道:“世子,你哪里难受啊?”
王悦低声道:“记得他,他跟很久,有次去喝酒没钱,从他身上借走他刚发月俸,他有些心疼,但还是把钱给。”王悦看很久,忽然低声道:“十两银子,直忘还他。”
王有容看着王悦沾满血手从腰间解下块成色极好玉放在那死去侍从手心,接着抬手将他眼轻轻合上。王有容看向王悦,王悦坐在雨中,血从他嘴角点点渗出来,却又立刻被雨冲没。
“世子……”王有容怔住,“血,血……”
王悦随意地抹把嘴角血,“今日之事彻查,活着刺客送去审问,要听到有用东西,死拖到城门外吊起来,每日要去看看。”
王有容脸色苍白,过片刻,他用力地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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