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深深地看眼王有容,颇为受用,“去吧,把东西给祖约送过去。”
“是。”
王悦坐在原地,王有容走远后,他慢慢地放下手中药碗,低低地咳嗽两声。
为什要帮祖约?
王悦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祖约可怜是可怜,但也挺招人恨,烂泥扶不上墙,谁沾上谁倒霉,又是个无耻之徒,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马逛窑子,比他还懂得及时行乐,死兄长不知道哭,竟然还乐呵呵地准备接替兄长位置,升官发财后头桩事竟然是纳妾,和他比,
“那这玉?”
“这是保他命。和伯父打过招呼,暂时不宰他,但刘隗与刁协可说不定,刘隗以前是夫子,人称活阎王,见都怵。祖约这孙子要是聪明,与刘隗打交道时把玉拿出来,表明自己算半个太子、党,侥幸还能捡回条命。”
王悦喝口药,抿唇片刻后看向王有容,“为何不说话?”
“刘隗为人谨慎,不会轻易信他。”
“你没解刘隗,刘隗为人傲慢,祖约是豫州刺史,但在刘隗眼中,他连路边条狗头驴都不如,刘隗不会花这个心思去确认,他有是正事要干。”
王悦坐在案前,手指拨弄着那对龙纹玉佩,半圆形白玉佩中间用锁扣巧妙地扣着,对便是浑圆,左边是上腾游龙,右边是下潜游龙,寓意着飞龙在天与潜龙在渊。
王悦把玩会儿,找只盒子将左半边玉佩放进去。
王有容给王悦把煎好药端上来,王悦伸手接过药,将那封好盒子递给王有容。
“把东西拿去给祖约。”
王有容接过盒子,沉甸甸也不知道是什东西,抬头看去,王悦正在把右半边玉佩塞到兜中。“这是太子玉佩?”
王有容思索片刻,“难免不会有意外。”
王悦点点头,“所以自留另半边玉佩,到时随机应变,刘隗不会放下几万兵马跑到建康找司马绍确认,只要他不亲自回来,就有办法混过去。”
王有容瞧着王悦眼神都不对劲,“世子,你不是说与那祖约有仇?们为何还要帮他?”
“他兄长死,他又是个天生傻子,瞧着他可怜。”王悦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虚伪,时也给自己逗笑。
王有容立刻夸赞道:“世子高风亮节!”
“是啊。”王悦漫不经心地应句,“你手上是左半边,你送去给祖约,他在豫州用得上。”
王有容有些诧异,王悦瞧着确实不像是大度人,竟然要把这玉送给与他往日有冤近日有仇祖约?他忍不住又问遍,“是送去给豫州刺史祖约?”
王悦闻声抬眸看眼王有容,样子像是在翻白眼,他低声道:“是啊,豫州刺史,平西将军,祖约,祖士少,就刚被吓跑那位将军。”
“世子。”王有容凑近些,“你想害他?”
“这是救他。”王悦也凑近些,为表自己高风亮节难得多解释几句,“祖逖刚死不久,豫州是朝中各派势力必争之地,皇帝刚派刘隗与刁协带兵过去,荆扬代伯父也盯着豫州,豫州旧部各派更是趁着祖逖尸骨未寒忙着瓜分豫州,祖约以为他这回升官发财多风光,到豫州有他苦头吃。”王悦自己把自己说笑,他承认他是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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