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走后,王悦仍是动不动地立在屋前,他静静望着那院中柳树,忽然想起刚才司马冲大口吐着血却仍
和他猜差不多,这些年裴妃自己尚且全靠寄人篱下活,哪里顾得上司马冲死活。他个失势皇子孤身人在晋陵多年,身旁没个熟人,伺候他宫人走走逃逃,余下那些踩低捧高晋陵*员更是。
司马冲这些年过得确不容易。他这辈子都活得不容易。
王悦没有说话。
那王家侍从想起那些触目惊心事,难得不忍,“说出去也是堂堂三皇子。”
“真要这算,司马绍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皇族子弟哪个容易?”王悦负手冷淡道:“前些年清河公主被掠卖到吴地人家当奴婢,被人嘲作落架凤凰,要论可怜,帝王家有是可怜人。”
王悦闻声顿,“瞧你身体差不少。这些年在晋陵住不习惯?”
“是自己太没用,晋陵大人待直很好,裴妃待也好。”司马冲瞧见王悦没有丢下他意思,微微松口气,却又咳起来,他忙压住,似乎是怕王悦嫌弃他晦气。
王悦见他小心翼翼样子,沉默片刻,抬手给他轻轻掖下被子,“在这儿安心住下,剩下事会安排。”
司马冲却没松口气,他紧紧抓着王悦手,不敢说话也不敢松开。
王悦望着他,这少年手实在凉得厉害,不像个活人。
房间里,王悦坐在床头望着司马冲。
司马冲面上丝血色都没有,虚弱到这地步,他手仍是紧紧抓着王悦手,王悦看他会儿,转头看向那大夫。
“他怎样?”
“小公子气血虚,时急火攻心才会呕血,幸而没有伤肺腑,下药止住血后便无大碍,但小公子身体虚弱,需好好调养。”那老大夫说到里顿下,接下去道:“这身子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怕是有伤寿数。”
王悦沉默片刻,朝旁侍从使个眼色,侍从领会过来,引着大夫离开房间。
那侍从自觉失言,没再说话。
王悦负手望着院中柳树,眸光沉沉。
“那世子如今打算?”
“你先回去灵岩寺知会谢家大公子声,”王悦顿下,“今晚先在此住下。”
“是。”
司马冲咳血,又奔波天,本就疲倦不堪,待到他终于撑不住睡过去后,王悦这才从他手中将自己手抽回来,他捏着司马冲手看眼,上面布着许多血痂,有新有旧。
王悦给他随手掩下被子,起身出门。
他招手喊来侍从。
“东海王世子这些年在晋陵到底境况如何?”。
那侍从和侍从说些晋陵之事,王悦听完许久都没说话。
王悦看向躺在床上司马冲,司马冲立刻攥紧握着王悦手。
王悦没想到,原来司马冲身体真差到这地步,这些年有关晋陵消息很少传回建康,个颜面丧尽东海裴妃与个被过继过去三皇子确入不建康公卿眼,王悦只知道司马冲身体不好,却不曾想这严重。
王悦对司马冲印象不深,幼时两人也没打过交道,唯印象便只剩下,这是司马绍他三弟。
“你吃药调理身体吗?”王悦问句。
司马冲忙点点头,“直有在吃,吃得都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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