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憧憬半天,思及这世道,低声道:“兴修漕运是件利国利民事,可惜如今大晋没钱没人,痴人说梦罢。”
谢景闻声抬眸看眼王悦,他倒确是个建筑工程出身人。若是王悦不提,他几乎都忘记。毕竟,那都是三十多年事。
看着王悦侧脸,谢景忽然问道:“你真想修运河?”
王悦笑起来,“修运河?哪有这能耐,若非太平盛世,谁敢动水利?随口说说罢。”
宁当太平令,不做乱世宰。国富民生抱负?留着太平时期读书人吧。他们这种活在乱世里头人,不做卖国贼丧家犬便是桩大功业。
有谢景那封信,王悦在姑苏顺利多,他原本就没打算与那沈家家主撕破脸,这些年沈家家主夹着尾巴做人不容易,他拿这封信换些粮草与畅通无阻水运粮道,本是皆大欢喜,王悦正要松口气,建康消息便传过来。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为新帝,大晋明帝。
王悦收拾东西回京奔丧。
站在古渡口,背对着浩荡东流水,王悦亲自拿着册子清点东西,清点完毕后,他啪下将那册子合上。渡口风吹得挺大,王悦回身拿件披风给谢景披上,他摸下谢景手,发现有些冷,索性就捂在手里,“皇帝没,也不知道建康如今是个什光景。”
谢景低头看着给自己捂手王悦,没说话。
王悦没再提漕运事,这页算是永久揭过去。他望着眼前滚滚东流水,长空万里有飞雁,他仰头慵懒地眯下眼,伸手揽住谢景肩。
谢景心中然,倒是没多问。抬眸,却忽然瞧见身后不远处司马冲在望着王悦。
他忽然问句,“这两日便要回建康,东海王世子,你打算如何安置?”
“他本来和没有关系,他来姑苏是养病,他自然还要留在姑苏,而哪里来回哪里去,压根不是条道上人,说什处置?”王悦看向谢景,顿会儿后接着道:“派人去晋陵打点过,晋陵*员应该会收敛些,”他回头看眼不远处捏着风筝低头研究司马冲,低声道:“剩下事,便看他自己造化,顾不上。”
王悦离开姑苏那日,司马冲孤零零地站在渡口送他,王悦上船前回头看他眼,瞧见那少年对他挤出抹腼腆笑。
气氛有些凝住,王悦觉得这话题不怎好,想说点轻松,他轻轻呼口气,扭头望着那东流水,对着谢景道:“话说回来,这水运粮道确实不方便,若是能凿条运河出来,从荆扬路往上,贯南通北,这漕运就舒坦!”
王悦本就随口说,仔细想又觉得这主意还真不错,若是能凿出条运河来,不单单说是战乱时输送粮草,就是太平时候商贾货物也能经此道流通大江南北,省时又省力,到那时漕运直接由京师下辖,像姑苏城这帮靠水吃水老官僚,来个宰个,来两个宰双。
谢景闻声望眼那河水。
贯通南北,横穿中原运河。
不久之后,倒确有这条大运河横空出世。不久后世有个年轻俊秀皇帝,凿通自春秋战国以来开始修建南北运河,路南下扬州赏琼花,挥金如土,指点江山,最后消失在长河中,留下段关于,bao君与明主千年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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