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沉默。
“你真认识谢陈郡吗?不如去问问王有容,谢家大公子心思之深,够淹死你千百回,你靠着他,王家没人放得下心。”竺法深低声道:“长豫,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最靠得住,永远是血亲,谁都会害你,生你养你二十年父母不会。”
“没有必要。”王悦抬头看向竺法深,“二叔,真没有必要,别逼他,当求你。”
竺法深看王悦许久,终于叹口气,他伸手轻轻将王悦扶起来,“长豫,你狠不下心肠,终究是有人会教你,非得闹到那地步?”他坐在王悦身边,“长豫,你是王家世子,抬头看看,这王家家业迟早都是你,所有切终究都是你。”
王悦望着他,药效尚未彻底散去,他眼前尚有些模糊。
,上头还要盖上你章。”
“什调令?”
“谢陈郡调令,调他去广州当司马,你当断不断,非得要等到如今别人帮你断。”
广州?广州离建康何止千里,这是变相地发配边疆!王悦忍着强烈恶心冲动,低声道:“不会签,王导想调走谢陈郡,他可以自己写调令!”
不是你签,那还有什用?
竺法深低声道:“忍时,所有东西终究会是你,谢陈郡如是,其他也如是,你连这时都忍不吗?”
不知过多久,王悦终于撑着桌案低下头。
“写。”王悦卷起袖子,“拿过来。”
竺法深终于欣慰地点下头,他垂眸看着王悦执笔写字,纸上笔墨腾飞。他轻轻地摸着袖中双鲤鱼,望着脸色苍白王悦笑下,他没有说话,眼神很温和。
王家上代少年付出多大代价才将王家变成如今模样,王家这代少年,决不能走当年他们走过老路,否则这代又代,又有何意义?
竺法深看着王悦强撑样子,心里直骂这孩子活傻,眼见着王悦不知道第几次摔下去,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扶下他,给他把桌上茶灌下去,“好点?好点吧?还恶心吗?”他极轻地拍着王悦背,“腰直得起来吗?”
“不会签。”王悦伸手把那张调令推开。
竺法深慢慢收回手,看会儿低着头王悦,“向你保证,这东西签没大碍,谢陈郡走两日亲自去求你父亲再把他调回来,你把东西签。”
王悦已经慢慢恢复些,“不行,不能签。”他抬头平静地望着竺法深。
竺法深看他会儿,“知道为什他非得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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