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船上坐下谈,再冻下去看你快冻傻。”司马绍看着王悦,忽然笑下,这人从前对他可不这样,从前哪里还敢指望他等自己,他王家大公子别个不高兴走人他就能谢天谢地。
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司马绍觉得心中有些冷,刺骨寒意似乎从衣襟往里头钻,他看着没动作王悦,径自朝着那河上画舫走去。
王悦看着年轻帝王背影,深吸口气,回身平静地跟上去。
司马绍今日还能杀他不成?怕什?王悦掀开船帘走进
王悦看出王导冷淡,倒也没多说,自觉地下去。出院子,他便看见王有容匆匆赶来。
“怎?”
王有容从袖中掏出封信交给王悦。
王悦神色原本挺正常,刚打开那信,他便顿住,看许久,他脸上始终没什表情。
秦淮河上飘着碎雪,偏远渡口有如夜春风吹过,千树万树开满惆怅梨花,王悦站在树下等人,碎雪压低枯枝,砸在他头上与肩上,他没说话。
陶瞻斟酌片刻,直说,“陶家收着消息,父亲给。”
王悦闻声顿许久,“不会吧?”
“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不就知道?”陶瞻将酒饮而尽,拍下桌子,“再上坛!”
王悦想会儿,觉得也有道理。
回来问过王导后王悦才知道,王敦还真病。
地燃着安神香,晚秋风徐徐吹过谢家厅堂,王悦听见窗外三两清丽鸟鸣声,伸手抓着被子慢慢蒙住头,困倦地闭上眼。
花好月圆,万事如意。
王悦唯盼日子这样细水流长下去,无波无折。
然后是什?王悦想想,打算戒酒。
转眼两三个月便过去,冬日到。
有脚步声在身后轻轻响起来,他微微僵,终于回头看向来人。
来人撑着把淡褐色竹骨伞,身素色长衫,眉眼如远山,隔着雪幕,王悦瞧不清他脸,。
王悦顿会儿,行礼,平静道:“参加陛下。”
年轻帝王负手立在雪中,看眼王悦那满肩满头落雪,“宫里临时出点事,来迟。”
王悦点下头,他与司马绍太久没私下见面,两人之间生疏得让人心惊,这年确实发生太多事,意料之中,意料之外,两人之间有些言难尽。说句实话,王悦对司马绍这次忽然私下约见他这事并没什底。
王导彼时正在堂中修剪些花草,他看眼陷入沉思王悦,开口道:“你身体好?”
王悦回过神来,点下头。
王导看他会儿,平淡道:“冬日到,天越来越凉,记得多加件衣裳。”
王悦点下头。
王导倒是没说别,看两眼王悦,便让他退下。
建康冬日第场雪下得很细碎绵软,大街上小姑娘换上温暖冬袄,走街串巷叫卖干枣蜜饯小贩纷纷戴上厚实冬帽,连那叫卖声都沙哑些,夜之间,似乎冬日就到江南。
王悦这头刚打算戒酒,没到两日,陶瞻便上门喊王悦喝酒去。王悦心说你来得还挺是时候。
酒坊里,王悦喝水,陶瞻喝酒,两人对面而坐。
“收着消息,说是王敦病,有这回事?”陶瞻端着酒碗瞧王悦眼。
“哪里来消息?”王悦诧异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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