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景帝有可能是因为第二种可能,才有第步。但如果不是因为后者,那成景帝所作所为,便很引人深思。
其实到现在宴云何都不认为,虞钦是为活命才投靠太后。他不像这种人,想要活下去自然是无罪。
想要活得舒心自在,不受限制,对他们这样人来说,才是最难。
次日早朝,游良好奇地问宴云何:“今日虞美人怎没来上朝?”
虞钦原本所站位置,已经站着其他武官。
好在赵祥身为工部侍郎,也有数次因河堤工程被召入宫中,上面记载详细,连赵祥在宫中饮过多少次茶水,都有记录。
如果没有特殊理由,就只有两种可能。
是有人不想让虞钦行踪透露出去,所以抹掉皇城司记录。
这样手段通天之人,只有陛下。
二便是丑闻。
刚才那刹那失态,是宴云何透露出来真实自,就像他始终穿戴在身盔甲,终于有薄弱,逐渐支离破碎。
隐娘叹口气:“并不清楚虞大人事,要是你真想知道,可去皇城司处调取档案,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
“档案并未记载虞钦入宫后行径。”宴云何说道。
隐娘有些诧异道:“怎会如此?”
宴云何见她惊讶不似作伪,挑眉道:“约莫是担心皇城司在宫中设下眼线,有窥伺帝踪之嫌。”
盯上小动物般,毛发都要炸开。
她和宴云何认识这些年,对方从来未用这样气势压迫她。
但那瞬间压迫感却在数秒后,缓缓散去。
宴云何给自己斟杯酒,赵成安从大同带回来,辛辣过喉,后劲十足,正是虞钦刚刚饮那杯。
宴云何从刚才开始,亦是筷未动。
偌大朝堂,多虞钦不多,少……好似也无关紧要。
游良打量他表情:“你也不知道?”
“还能因为什不上朝,告病吧。”宴云何说道。
游良奇怪皱眉:“你怎看着漠不关心样子。”
虞钦和太后丑闻,毕竟涉及天家,多有忌讳。
哪怕京城盛传,但万不可留下真实记载。
成景帝可以用任何舆论来攻击太后,都不能用这等丑闻。
实在有辱颜面,且会累及成景帝自己名声。
属实是杀敌千,自损八百昏招。
隐娘想也不想地反驳:“整个皇城司都是陛下,这怎会是理由。陛下连后宫妃子都要监视,又为何单独抹去虞大人痕迹。”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透露得太多,隐娘有点懊恼。
却不承想,宴云何接着赞同道:“确实,后来也调去过其他人入宫记录,并不像虞大人那份卷宗。”
这点,多亏方知州对他不设防,给他调取卷宗令牌。
他不敢贸然调取他人卷宗,怕引起怀疑,只好将赵祥卷宗再次找出来细看。
空腹时饮酒,胃必然会因为刺激酒精而隐隐作痛。
可他却不为所动地饮下烈酒后,将酒杯粗,bao地抛掷桌上。那圆润杯子滚圈,碎在地面,四分五裂。
伴随着那声碎响,宴云何敛尽所有情绪,他又像从前那般对隐娘平静道:“抱歉,是失态。”
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在这里单独逼问隐娘,并非君子所为。
隐娘望着那碎掉杯子,忽然觉得宴云何也像这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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