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神色不变,好似没听出异样:“到时猎物定会多得挑花眼,得仔仔细细地看,才不会有所错漏。”
虞钦终是起身:“天色不早,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瓶伤药,放于桌上:“日三次,会好得快些。”
宴云何挑眉道:“这又是哪来,吴伯给?他老人家没被吓着吧。”
家风甚严虞钦,竟跟他搅和
比如现在话说半,又不肯告诉他缘由,他如何能猜到。
虞钦好似就喜欢他苦恼模样,叫宴云何无可奈何。
“马上就要冬狩,你想要什颜色皮子,给你留意。”宴云何每年都是狩猎场上魁首,年少轻狂时不懂忍让藏拙,由着自己心意大出风头。
被永安侯说许多回,就是不改。
后来断腿,当兵,反而再也没去过狩猎场。本来打算今年不参加,谁让他如今多个体弱多病,又畏冷心上人。
虞钦与他对视,目光很奇怪,是宴云何看不懂复杂:“若你真死,会把你忘。”
宴云何心头猛地颤,面上反而笑出声来:“虞寒初,你知不知道有时候需要说些假话将人哄哄?”
“人死如灯灭,留下来人本就该忘却前尘,重新开始。”虞钦用种几乎决绝平静道。
“说得不错。”宴云何赞同道:“便是寡妇都能改嫁,又如何忍心让你为守节。”
嘴上便宜开始占,便没完没,宴云何也不再逼问虞钦究竟何时动心。
敢深想。
“后来边境战事吃紧,几场大战败再败,消息传来京城,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宴云何自然清楚虞钦所说每句话,而更真实,更残忍画面浮现在他眼前。
败仗令军营士气低迷,不少人都留下遗言,托付身边兄弟,若是没活下来,而对方又侥幸能活,便将话传到家中。
“那时年节将至,私下拜访你母亲,问到你消息时,她直在哭。”虞钦对宴云何说:“以为你出事。”
虞钦看眼旁火铳:“你送东西够多。”
宴云何:“礼物怎能嫌多,何况送你那件裘衣成色不好,你还整日穿着。”
“虽不好看,却很实用。”虞钦反驳道。
宴云何自顾自地下决定:“那就猎多几只赤狐,感觉红色更适合你。”
“比起这个,冬狩场上还需万事小心,毕竟刀剑无眼。”虞钦叮嘱道。
他想这个人不会给他答案,只因今夜虞钦已将自己,bao露得太多。
虞钦执起茶杯,饮半口:“你想要答案,不该是来给。”
“什?”宴云何不解道。
虞钦:“若是想不起来,也不用问,因为不会说。”
宴云何觉得虞钦这性子,有时候也磨人得很。
因为战事缘故家书无法很好地传递,宴云何几乎有半年没能联系到宴夫人,将宴夫人吓得不轻。
他没想到,同样吓到人,还有虞钦。
“所以你是那个时候才察觉到对心意?”话题过于沉重,宴云何忍不住想要缓解气氛,故意说道。
然而虞钦还在摇头:“总觉得你不会有事,不过祈福带也是那时挂上,没过多久,你消息便传回来。”
宴云何听半天,也没听出虞钦到底是哪动心:“要是真死,你会如何,大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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