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让你对上虞钦，你也不悔？”成景帝低声道。
隐娘按在地上
手，微微发抖，手背有数枚滲血指印：“兄长走错路，为仇人卖命。若真到紧要关头，
……”
说罢，隐娘看到眼前地毯被湿出
片痕迹，是她眼泪，虽泣不成声，但她还是逐字逐句道：“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年她避开京城，远在云洲管辖皇城司情报。虞钦与太后之事，她开始并不相信，然而随着京城越来越多消息传来，她逐渐动摇。
虞钦是唯亲人，是她牺牲切也要救回人。
严公公不疾不徐地殿内引路，隐娘随在身后，面色过于苍白，倒显得那双泛红眼圈颇为吓人。
隐娘听严公公说，成景帝已经歇下，本想离去，哪知不多时有内侍行出，喊她进去。
成景帝穿着明黄色中衣，身上简单披着件外套，并未束发，眉眼还带着倦意。
瞧见隐娘，便伸出手冲她招招：“不必行礼。”
严公公适时退下，隐娘上前数步，而后低下头道：“陛下，兄长他好像发现身份。”
虞钦若是知道自己唯亲人进皇城司，该是何等心情。
他怕虞钦当夜便杀进皇宫，大逆不道地弑君。
“你也知她能力极强，便是在皇城司，也无人敢小瞧她。而且她不需要出危险任务，比你想象得要安全许多。”宴云何语速极快地说道。
虞钦脸色却瞧着更差：“她不只是亲事官？”
隐娘身居要职，似这种情报机构，知道得越多，就越难脱身，除非是死。
在何处任职？！”
宴云何不似刚才那般轻易地将隐娘之事全盘托出，而是闭紧嘴巴。
虞钦猛地站起身来，宴云何立即将人拦腰抱住：“你要去哪？”
“去查。”虞钦干脆低落地抛下这两个字，便要掰开宴云何手。
“你先等等，你冷静下。”宴云何慌。
可是虞长恩同样也是，是她祖父，是她除娘亲以外最亲近长辈。
她能活到今日，只因大仇未报。
“只是！”隐娘抬起满是泪痕脸：“只是兄长……虽糊涂，却罪不至死。只求陛下看在隐娘这些年为皇城司所做切，留他条性命。”
烛
成景帝饮口浓茶醒神：“你今日不是去永安侯府？”
隐娘抿唇：“宴大人只说让去见见侯夫人，可宴席过后，兄长却在后院等着。”
成景帝：“只问你，可悔？”
后悔用另种身份活着，悔这些年不同亲人相认。
虽然免行礼，隐娘却还是再度跪下：“隐娘不悔。”
冬狩将至，这时不能闹出任何岔子。
“寒初，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宴云何面色微凝：“就像没办法阻止你，你也阻止不她。”
虞钦好似瞬间被抽光所有气力，他不再挣扎，仿佛明白什
。
宴云何：“她是你妹妹，你应该比更清楚她脾性，她又为何这做。”
……
虞钦盯着他：“如果只是普通女官，你不会不敢说。”
宴云何咬牙：“只能说她官职，你便是查，也查不出来。”
虞钦额露青筋：“是皇城司。”
宴云何闭上眼，他就知道，只需要给虞钦点线索，这人就能立即猜出。
他知道虞钦是成景帝暗线之时，都这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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