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州说完,便感觉到有行温热顺着脸颊淌下。
他以为是血,然而落在袍子上,却是透明湿痕。
宴云何重新拿起药,点点覆在方知州伤口上:“保不保得住,得试过才知道。不拼到最后,又怎会知道结局,别怕。”
这话是他对方知州说,也是他对自己说。
宴云何见血止住,便将手里纱布往旁扔:“猜到,但是不敢去确认。”
他看见方知州襟口那若隐若现平安符,从怀里取出那模样平安符,递到方知州眼前。
方知州怔怔地看着那平安符,眼眶发红:“从前总劝你放下,现在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知旁人句放下,有多可笑。”
不过是数个月,他们两人处境却全然调转,现在方知州才成那个糊涂人。
宴云何握紧手里平安符,他心里直有怀疑,却从不敢确认,害怕便是这刻。
要,但疆场上还是讲究策略。你这容易信人,再高武功都毫无用处。”
“那大人还带过来,让帮忙狩猎?”宋文不满反驳。
主仆二人斗嘴不过数句,营帐外便士兵传报声,是方知州来。
宴云何对宋文使个眼色,宋文当即住嘴,出去清退门口士兵,叫方知州和宴云何能安心谈话。
方知州甫入营,宴云何便被他凄惨模样吓跳。
宛如刀猛地落下来,他甚至没能立即感觉到痛。
只是不解,为何是游良,那个看着无忧无虑,从来没心没肺,他好友,他兄弟。
“他牵涉得有多深。”宴云何得声音很哑,像是字句地从喉间挤出。
方知州摇摇头:“你插不手。”
他茫然地看着帐顶:“淮阳,可能……保不住他。”
只见他好友额角发肿,隐见血迹,瞧着是被杯子砸破脑袋。
宴云何面带惊异,下秒只是翻出金创药,熟练地给方知州上药。
“你不问问,这是怎吗?”方知州忍痛道。
宴云何手抖,力道没控制住。
方知州却仿佛感觉不到疼般,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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