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残留气息,好似暖阳味道,他只在宴云何身上闻过。
他知道宴云何来,也知道对方……不想见他。
宴云何来到桌前,倒杯茶水,转过身动作熟练地递到虞钦唇边。
虞钦乖乖地饮下宴云何手中茶水,如沉睡时宴云何给他喂药每次。
开始,喂药这件事没有交给宴云何来做。
宴云何:“去倒杯茶水。”
说罢他要掰开虞钦手,却发现虞钦死死抓着他,力气大得宴云何竟然都推不开。
“你难道不渴吗,睡这久。”宴云何缓和语气问道。
虞钦看他许久,才松手。
宴云何刚起身准备下床,就发觉腰上仍有股牵拉力道。
宴云何记得身后便是虞钦,强撑着要往前挪几步,好让自己不会砸到对方身上。
然而下瞬,便感觉腰上紧,天旋地转间,宴云何没有摔在地上,反而摔在柔软榻上。
药香沁在鼻尖,脸上滑过冰冷长发,宴云何错愕地对上双情绪复杂眼。
虞钦竟然不知何时醒,手臂紧紧箍着他腰,半具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像是怕他跑,所以想将他困在床上般。
宴云何很快回神,心里也摸不准这究竟是周大夫做好事,还是他输送内力刺激醒本该继续沉睡虞钦。
钦到药王谷,就不需要他帮忙做这些。
会有更好方法,可以帮助虞钦调理身子。
等把手烤得微暖,宴云何才坐去榻上,抓住虞钦双腕,缓缓将内力传入对方体内。
既要顾忌着内力运输,又要小心避开对方堵塞筋脉,还要运行功法,实在很费力。
不知过多久,宴云何将内力耗得几乎干二净,才浑身大汗地睁开眼。
是后来周大夫发现,哪怕在昏迷之中,虞钦防备与警惕也不会减弱半分。
周大夫撬不开他唇舌,哪怕强行打开,药物也灌不进去。
最后无法,只能告知宴云何。
哪知道宴云何根本不需做什
回头看,顿觉哭笑不得,原是虞钦退而求其次,拉住他腰上玉佩,虽然松手,又没完全松手。
见他望来,虞钦撑起身体,挪动着下床。
虞钦身体还有些软,脑袋中仍然昏沉着,这些日夜,每次醒来都很不易。
不管是第几次睁眼,他都见不到宴云何,哪怕梦中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便不是梦中,醒来也就知道。
他确实想过,要将昏迷不醒虞钦送到前往药王谷马车上。
因为宴云何知道,只要他面对着清醒虞钦,冬狩那夜绝望与愤怒,便会瞬间侵占他身心,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些伤人话。
而现在虞钦,最不需要便是他指责,没有任何意义。
宴云何有些生硬道:“你先松开。”
“你要去哪?”虞钦太久没说过话,开口时都是破碎气音。
不知是不是服解药,又被输送大半内力缘故,宴云何感觉虞钦气色好些。
虽然看着仍然苍白,但不像前几日透着股死气。
有时候宴云何都需要将脸紧紧贴在这人胸口,确认那心跳仍在微弱地颤动,才能安心。
松开虞钦手,宴云何起身要倒些茶水喝,刚站直便觉得头晕目眩。
连日来疲累,在内力亏空情况下,翻山倒海地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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