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钦见他终于睁眼,突兀伸手掐住他脸颊,强硬地将他转到自己方向,吻住他嘴唇。
宴云何无
宴云何没有回应,也不动弹,就似躺下后已然入睡。
但虞钦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收紧搂住他腰力道:“同说说话。”
宴云何仍然不动,虞钦取下面具:“淮阳,脸上有些疼,你帮看看可好?”
话音刚落,就见宴云何眼睫微颤,但始终没有睁开。
他从来是惯着虞钦那个,对于很多事情也是步步退让,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哪怕因为仇恨满手鲜血,可他没忘记自己最开始模样。
同样,宴云何也从未忘记过。
虞钦瞧见宴云何竟然被他逼成这样,慌忙道:“这些日子在药王谷待着,好些旧疾都治好,身体没你想象中那糟糕。再不济些,刺杀不成也能逃离,答应你绝不恋战。”
宴云何闭眼压去眼中泪意,人但有软肋,便会瞻前顾后,变得软弱。
哪怕知道这是最优选择,也不愿做。
陛下不直接任职于你,你依然能参加科考,为何不能入仕!”
虞钦:“如何入仕,手中审过多少文官清流,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陛下真为洗去身上姜党这头衔,可为姜家做过那些事,也不会就此消失。”
“何况真让陛下牺牲自己名誉为澄清,届时便是陛下污点,于情于理,都不适合再受到重用。”
虞钦冷静到近乎残酷,他早已想得清楚,也知年后京城,不过是在荆棘上铺满锦绣,比身负污名死去好上些许。
宴云何徒劳道:“或许没你想象那糟,等时间久,姜党无人提起之时,你展现自己能力,怎会得不到重用。”
只是舍不得,放不下,离不。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时时能盯着虞钦,刻刻护他周全。
但他所爱之人,不是池鱼,非笼中鸟,他困不住,也不想困住。
耳垂痛,是虞钦叼住那处磨磨,像是报复脸上牙印般:“你先前说不该瞒你,现在征求你同意,怎还是生气?”
宴云何蓦然睁开眼,直直盯着虞钦:“那是回事吗?”
睁开眼时,宴云何已经下定决心:“你可以去,但是若到时间你还不出来,会立即发起强攻。”
虞钦知道他是终于同意意思,宴云何又嘱咐道:“你要多带上几个帮手,听令行事,不可擅动。”
直到听人说声好,宴云何不再多言,而是疲惫地躺下来,经这遭,竟然觉得比打仗还累,心口也是沉甸甸,似有重物压得喘不上气来。
虞钦跟着同上床,搂住宴云何腰身:“淮阳。”
他什也不说,只是轻喊着宴云何名字,小心翼翼地好像场试探。
虞钦摇摇头:“淮阳,现在已经比原本想好太多,很满足。所以杀简九可能是能帮你做最后件事,也可能是为这江山社稷尽最后份心。不管今后如何,只求问心无愧。”
宴云何望着虞钦许久,眼眶逐渐泛红:“寒初还真是……”从来只对他心狠。
言尽于此,宴云何又怎能继续阻止。
他自然明白虞钦现在感受,复仇后感觉不是大功告成,再无遗憾。
而是需要面对自己因为仇恨而牺牲切,再回首瞧那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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