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回房间,关上房门,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唯独相见那个,却不敢去见。
宋文身体抖抖,他确实被吓到。
他听懂宴云何意思,这是想将虞钦关起来,禁锢在自己认定安全范围里,哪里是常人所作所为,已经偏执到走火入魔。
宴云何重新伸手将沙盘归置齐整,把木牌推回它本该属于位置:“连你都被吓到,何况是他。”
宋文慌忙摇头,解释道:“其实也没那可怕,只是觉得这话你不该跟说,你跟虞大人说比较合适。”
大人想关着人又不是他,他怕什,应该让虞大人自己去咽下这个苦果。
他说得太急,连眼尾都红片。
宋文见状,只能噤声。
这时候说什宴云何都听不进去。
宴云何不禁自嘲道:“你知道吗,他甚至愿意为死,都不愿意为活。”
“大人……”
没资格生他气,这件事要是非得有个需要被怪罪人,那个人是。”宴云低声道。
宋文:“不是啊大人,伤他是简九,是佑延璟,怎就得怪到你头上?”
宴云何握紧沙盘边缘,用力到那处逐渐浮现裂缝:“若是开始就坚持将他送回药王谷,什事都不会有,他说让信他,信。现在想想,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宋文胆战心惊地看着宴云何掌下快要被握碎桌子:“大人你现在先冷静些!这事根本不该这去想。”
宴云何蓦然抬眼望向宋文,竟然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怎看怎诡异:“你看,你也没办法理解。你只会劝不是错,他也是,他每次都能保证再也不会,哄得心软那瞬间,冬狩和东平事情就会再次上演!”
宴云何没说话,再次沉默下来。
在宋文看来,这就像个死局,虞钦不会为大人所改变,而大人在压抑中只会慢慢失控,最后作出极端选择。
届时,两个人之间又该如何?
“不过大人,难道在害怕人不是你吗?”宋文问道。
宴云何转过身:“累,想回房歇下,午膳不必送进来。”
宴云何将手从沙盘上抽离,木屑深深刺入掌心中,疼痛寻回他理智:“没法继续忍耐下去。”
这话出,宋文心头甚至漏拍,难道大人这是要与虞大人分开?
“再这下去,会不顾他意愿,强迫他待在想让他待着地方,只要他安全,没有任何危险。”宴云何哑声道。
宋文劝道:“觉得大人你也不用这矫枉过正,虞大人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同他好好说,说不定他能懂。”
宴云何望着宋文:“你在害怕?”
宋文:“这只是巧合,现在不是都解决吗,天下太平,哪里还会有这冒险事情再让他去做。”
宴云何却摇头:“不是巧合,常人皆懂趋利避害,明哲保身。”
“可虞钦早已习惯将自己置身在最危险境地,做什事都是不计代价,不顾后果。所以他才会明知自己受伤,而暗道会很危险情况下,仍然选择跟着佑延璟进去。”
宋文不知道该怎反驳,甚至有些被宴云何说服。
宴云何:“你以为他真觉得自己错吗,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要是有下次遇上这样事情,他依然会这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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