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顾葭点头。
然而站起来后陈传家也起来,说道:“与你同去吧。”说完对在座也是点点头,便施施然走。
“瞧瞧,这可不就是派?”段老先生打趣说。
可星期五是不领情:“是,瞧着还是不像,就算是,那也快要闹分裂。”
段老先生听话听音,察觉到陆老板似乎对陈传家和顾葭两人关系好很不悦,便
不过顾三少爷好歹还想得起来今日在陈公馆,陈传家对他说发生些糟糕事情,想要和他谈心。
或许是因为那糟糕事情才会让陈传家心情不好吧。
顾葭想到这里,对自己被欺骗之事都暂且抛掷脑后,反而开始担心陈传家究竟是为何而烦恼。
他作为朋友,既然决定假装不知道陈传家对自己心思,那朋友有心事,自己怎能不过问呢?
顾三少爷到底还是心软,打算找个机会好好询问陈传家。
恭维星期五坐在那最佳座位。
张梨花木桌椅最多能坐六人,然而能被邀请过去却没有,段老先生因为是请客,便挨着星期五,挥手就让上酒菜,还把自己儿子段可霖推到星期五右手边坐下,自己则坐在段可霖旁边,说:“来来来,你们年轻人才有话题,这个老头子就只看戏,不打搅。”
顾葭坐在星期五左手边,自己左手边则是陈传家。
他眼看着陈传家帮自己把茶水倒好,又拿驴打滚过来给他,心里有些说不出是什滋味。从前不知道陈传家对自己好是别有用心时,顾葭还为彼此那为对方着想而感到开心,此刻却全是负担,手里接过那最爱驴打滚后似乎也不那想吃,心事重重,很有要口气和陈传家说破窗户纸势头。
然而那段可霖却是在此刻开口,他说:“哎呀!顾三爷!顾三爷是可霖,你记得不?”
另边段可霖却还想着和他搭话,双手把两根拐棍都放倒在地,先对星期五说:“陆兄是哪派呢?和顾三爷是派,真是缘分!”
——缘分你个鬼!
顾葭对这人身恶习毫无好感,当然连带对这被大烟掏空身体显得瘦骨嶙峋段可霖更没有兴趣。
“不好意思,你们先用,去下。”
顾葭没有和段可霖对话,站起来就要借去芙蓉楼里卫生间方便躲开段可霖,临走还给星期五使个眼色,星期五对他笑很好看,说:“快去快回。”
段老先生顿时抽抽嘴角,打圆场说:“人家陆老板极少来天津,你可猴年马月才能见着次,怎来就找人家顾三爷?没见顾三爷和陈大少爷自成派嘛?不要打搅人家。”
顾葭这才仔仔细细抬头看这位闹好大出戏段可霖,只见这位段老先生宝贝儿老来子生就个还算周正模样,但说话便露嘴满是污垢黄牙齿,瞧着平白让他恶心,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垂下眼帘笑着说:“怎,和传家哪里就自成派?明明是两派!他是绿豆糕那派,是驴打滚这派。”
陈传家不言语。
顾葭意外瞧他眼,却只得对方个勉强笑意。
这人今日倒是有点奇怪,顾葭想,陈传家直以来都很喜欢和他说话,他说什,陈传家都要接句,帮衬句,今日却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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