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捧起顾无忌
脸，说：“你干嘛啦？
都和你说对不起
，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出事，这回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什
，是太不小心，这里毕竟不是天津。”
顾无忌扭开头，掩饰般用袖子遮遮眼，复低下头，嗓音充满无尽落寞：“不喜欢你道歉，哥你每次道歉，都感觉自己特别没用，你但凡想要心情好，就不要再道歉，不喜欢。”
“你哪里没用？无忌，你比任何人都优秀，你这年轻就做到如今地步，超厉害！”顾葭笑着说。
顾无忌摇头，突然捂着脸，深深叹
口气，说：“哥，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说，但做永远不够好，有时候认为自己足够有能力，但到头来总会出现纰漏，以为自己做到十全十美，可临突然又有意外。”
顾葭心里发紧，他知道顾无忌是在说自己事情，于是忽然不知道说什好，他怕顾无忌什时候累，然后就不愿意和他这样好。
晚上十点多,顾葭才和弟弟、陆玉山从医院回去。
顾府上下片静谧,乔女士也早早歇息，大概是觉得顾葭在京城绝对安全，因此什都没有管。
顾葭回到房间后,没什精力洗澡，被顾无忌沉着脸换衣裳后就像是个巨大洋娃娃般被顾无忌照顾着,又是洗脸又是擦手，最后下人从外面搬来个小腿深木桶，帮顾葭把写字脱以后就让顾葭泡脚,自己明明风尘仆仆，却很是专心半跪下去给顾葭捏腿……
顾葭坐在铺厚厚棉被床边,床是老式摇床,被单是洋玩意儿,印花典雅低调,但料子极贵，顾葭眼眸垂在顾无忌给自己捏腿手上,时总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弟弟，可却又不知道怎说出口，方才从医院回来路上,好几次顾葭都和顾无忌说‘对不起’，可后者根本没理他。
“无忌……”顾葭现在身体里药效退，思路也越来越清晰,他努力回忆过到底发生什,可到头来也只记得饭店停电,再之后事情便朦朦胧胧地仿佛雾里看花似，乱七八糟，各种声音都有，他听得见，却记不住。
“你累吗？”他听见自己轻飘飘问。
顾无忌摇头，突然站起来，坐到床边，拥抱住顾葭，两个人块儿倒在床上，顾无忌埋在顾葭怀里，说：“不会累，只是想要做到更好。哥……你觉得对你好吗？”
顾葭感觉顾无忌都快哭，想要安慰顾无忌，结果自己眼泪先步从脸颊落下
顾家四爷早早脱外套，只穿着件单薄衬衫，衬衫袖子挽起在手肘上，露出结实小臂和双骨节分明大手。
顾无忌手指某些地方起着茧子，是老茧，划过顾葭细嫩小腿肚子时便弄得格外疼，但顾葭此刻哪里有心情思考自己，他只是感觉很抱歉，哪怕这切不是他错，他也很抱歉，抱歉让无忌这难受……
“无忌，对不起……”于是他又说这句话。
顾四爷干脆搬个小板凳坐在顾葭面前，听到哥哥这话，撩起眼皮，黑白分明眸子看着顾葭，声音也是有些不可察觉哽咽。
顾葭最受不弟弟这样，他向来是足够成熟豁达，可旦涉及到自己在乎人，理智便不复存在，开始患得患失，开始自埋怨，很委屈，也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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