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是个有才气人,真真正正老天爷赏饭吃人,他自学几年便文采斐然,朝读牢友临终感言,突然醍醐灌顶,发觉有些事情,比他想值得去做,不然真是白瞎他为牢友掉眼泪。
自那时起,唐茗改变报社内容方向,吸纳无数和他样有着共同理想人,企图唤醒像他曾经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都站起来,认清这片土地被分裂事实。
他这些年赚到钱,也分不少都捐给信得过工农组织,活得那叫个酣畅淋漓,是就算立时,bao毙而亡,也虽死其尤未悔。
可他还没死,没死就继续捞钱继续让世界听到他声音!
感觉自己是在和同样有理想有抱负记者说话,唐社长终于正经些,他像是突然才反映过来样,拿起旁报纸指着上面‘微之’二字,惊讶求证:“等等,方才还没有联
存之道,这多年都是这过来,要他改,时半会儿也改不。只得继续赖皮下去。
唐茗创建这个荣茂通讯社不容易,他从十六岁起开始从小作坊做起,做到现在这大规模,其间艰辛困苦无法概述。起初为钱,如今是为国,他希望自己声音继续被所有人听到,继续给有学之士,爱国文人提供发表言论舞台,就算让他把自己荣茂通讯社并入天津目击者报社之下也可以,只要让他继续管理这里,他认为所有付出都不值提。
说来也是十分有趣,唐茗当年做报纸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各种明星八卦和军、阀后院,胡编乱造各种吸眼球内容,只要赚钱就什都敢写。
为此他吃过不少牢狱之灾,然只要花钱,他又很快被放出来,可见这个世道还是金钱当道。当时他花钱出去,牢友却没能出去,因为大骂某军、阀误国,并且死活不悔改,刚硬表示‘只要老子出去,写不死你老子就是小妇养!’,因此被留在里面。
唐茗和这样激进爱国分子打过不少交道,起初很以为这些人都疯,不知道在为何而奋斗,如今大争之世纵然兵荒马乱,也是充满机遇时代啊,多花点心思养活自己不好吗?
那位牢友和唐茗关在个牢房,致力于感化唐茗,知道唐茗开报社却在卖些乱七八糟艳文,实在痛心疾首,蓬头垢面之下眼睛贼亮,抓着唐茗手就说【朋友,你每天赚着那些钱,真开心吗?】
唐茗当然说‘开心’,总比饭都吃不饱强。
【非也,你不是真开心,每个人活着,也并非都是追逐身外之物,看得出来,你是个好苗子,你年轻,有魄力,没有上过学却办报社,你聪明,有手段,你这样人比更适合拯救这个世界。】
唐茗觉得这人真是疯,还拯救世界,他去拯救世界,谁来拯救他呢?他但凡有点儿要冒头与军、阀,外国人对着干意思,头个把他按回去说不定是谁呢。
后来唐茗被放出来后继续干着自己旧业,在业界片鄙夷中赚着快钱,心中毫无感触,却谁知得知牢友被枪毙消息,同行报纸纷纷报道牢友死前番话,说得振聋发聩,说着家国领土与国人尊严,说着租界纸醉金迷与平民流亡饿死,说死个他,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他站起来,所以他开心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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