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岸修柜门
手停下来，回头怔愣望他。
然后慢慢放下螺丝刀，发
下呆：“你不是想说你就是它吧。”
昭然摊手：“是啊，对啊。”
几秒沉默，气氛似乎又有些僵硬。
郁岸用力把螺丝刀拍在桌面上，惊堂
“让你干什
就干什？”昭然挑眉。
郁岸诚恳点头。
“那先把书架收拾。”
刚刚被郁岸
拳砸裂书柜门歪在边，摞书散乱地砸在地板上。
郁岸立刻蹲到地上收拾起来，把书原样放回柜里，甚至拿螺丝刀认真修起柜门合页。
昭然上身只剩件背心，手肘自然搭在盘起膝头，台灯柔光被他肩膀肌肉和骨线分割成明暗两半。
“乖乖，你真喜欢它？”昭然向前倾身，挨到个亲密却不暧昧距离仔细问他。
“喜欢。”郁岸始终垂着眼皮，不想或是不敢看他，“它宁可自己被太阳晒也要帮
挡住光。”
“但它不是小狗，它有智慧，看上你是想跟你交配，不是想给你当小狗。”
郁岸沉默消化会儿，面试官说得有道理，当时多手怪物求偶意图很明显，他看得出来。
“什意思…”
昭然席话将他从怨恨中湿淋淋地捞出来，他只剩迷茫。
昭然安抚着他放下刀，却发现他分神思考时手也没有松懈，另半大脑仍在控制着准确敏捷刺杀动作，这样就杜绝被敌人诱导放下警惕后被反杀可能。
他可以边与对方说话边无声无息地拿到武器，这些杀手意识，他无师自通。
“杀你永远见不着它你信不信？”昭然索性摊开双臂，眉心迎上他刀尖。来软他蹬鼻子上脸，来硬又要发疯委屈，这小鬼难哄得很。
“还真有那喜欢啊。”昭然托着下巴，有点嫉妒，“不好吗。”
“带去找它你就好。”郁岸敷衍得很认真。
“它是要你当老婆啊，你能接受？”
“不管那多，就是要看见它还活着。”
“活着。”昭然说。
“那它喜欢什？”郁岸终于愿意认真和昭然谈论关于多手怪物。
“它懂什人类感情啊，在它视角你就是颗黑色小煤球，跟它自己形状很像，觉得很般配，所以追求你，你见过公园里用线吊着张白纸片遛蝴蝶小孩吗，蝴蝶就是把那张纸片当成老婆。”
郁岸跟着想象下巨大多手怪物视角，嘴角悄悄翘翘。
昭然揉把脸，说他像煤球他好像还挺开心。
“面试官，你这解它。”郁岸双手合十贴到昭然身上，“你带去找它，行吗，保证以后听你话，让干什就干什，周六日加班都可以。”
郁岸果然吃这套，小心收起劲儿，不信任目光在昭然脸上游移。
昭然忽然把他拢进臂弯里，紧紧箍住，郁岸双手推着他脸拼命拒绝，在他怀里挣扎扭动，最终软化下来，把脑袋扣在他肩膀上。
“不闹，给。”昭然拿走他破甲锥，扔到抽屉里拧上锁，顺便脱掉汗湿睡衣搭在椅背上。从头到尾能折腾到自己惊出身汗，还是只有这小子。
“它真活着呢吗。”郁岸闷声问，“它在哪。”
看他沮丧至极又重获希望样子，昭然生出种说不清愉悦感，原来自己存在可以牵动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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