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用力，骷髅头
颅壳受压变形，直到咔
声，骨骼四分五裂，在蛤白手中和袁明昊讶然眼睛里化为碎片。
“要
示范遍吗。”蛤白拍净黏在掌心骨骼碎屑，“以命令心情对说‘扔掉这件东西’，会照做，契定者。”
*
白天昭然通常在家休息，不补觉话，会在拉满帘子房间里阅读人类军事科普读物，只不过现在他要把窗帘拉开点缝隙，保证从小卖部带回来捕蝇草能捕捉到窗外飞虫。
“嗝！”捕蝇草超大声地摆动
下闭合诱捕器，昭然皱眉瞧它眼，拿起手机看看郁岸暗下去聊天框，轻叹口气：“熊孩子玩疯吧，乐不思蜀。”
心理阴影，至今他仍不确定，誓言成真是因为前男友真不爱他，还是因为只要当场死，就算已经爱他辈子。
人类这种奇怪又脆弱生物让蛤白摸不着头脑。
他朝卧室里望去，袁明昊趴在床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两条小腿搭在床沿外，只脚挂着拖鞋，另只脚光着，跟死没两样。
在蛤白生命里来晚步这件事，让他懊悔好久。相遇在个平常午后，蛤白推门走进自己店铺里，针织帽下露出卷曲发梢，蜂蜜色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面向收银台问：“老板，有没有极海冰虾卖。”蝌蚪们想家，吃点家乡食物也许会少闹腾些。
极海冰虾产自极地冰海，需求量也不大，小卖部里不可能进这种性价比极低货。
缕冰蓝色藤蔓顺着开启窗缝向内生长，玻璃卷须绕着桌上台灯长到昭然面前，股脑长出七八个花苞，逐朵盛开，抖落下批梦之花副本，堆积在桌面上。
“你没少忙活吧，偷拍路。”昭然挨个拨动浏览梦之花里影像，眼里噙满笑意，看郁岸坐在玻璃月季丛中认真修理收音机；在榕树屋中坐巨兔头上整理书架；骑着巨兔在森林中飞奔，收集清单上材料；穿越矿洞，将手臂伸进晶蝎巢里采集蝎百合，被巨兔叼起来晃。
昭然扶住额头：“天呐，这是干嘛去。”
直到看见郁岸进入梦之花打败日御不化川，修改成好结局，昭然沉默好会儿，翻来覆去地看，玻璃月季并没有打扰他，冰蓝色卷须从书桌上拿出张纸，将片花瓣拓在纸上，纸面便印下张冰蓝细线勾勒出照片——橙红色蛋白石壁炉边，郁岸靠在巨兔柔软肚子上读《新世界风物图鉴》，支细玻璃藤卷在郁岸头发上，入镜与他们合影。
“好久没见你们，是不是都快忘记。”昭然捡起
他说：“有啊，明天就到货，你把联系方式留下，到货时候叫你。”等蛤白走，他迅速蹬上小三轮往车站跑，今天就是把三轮车蹬散架，他也要进筐冰虾回来。
不论蛤白想买什
，他准回答有货，然后连夜去进，来二去才熟络起来。就算契定之后，在起也没经过什风浪，日子直平平淡淡，没有什危难降临，找不到机会向他证明自己作为契定者意义。
“喂。”
蛤白声音是从卧室里很近地方传来。
袁明昊抬起脸，失魂落魄地坐起来，竟看见蛤白坐在床边圆餐桌上，只脚踩在床沿上，右手掌下压着那枚骷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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