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长峰走访好几家民宿,走得脚都痛。不用说,他是为寻找菅野快儿。仅有线索就是伴崎在断气前说那句“逃到……长野……民宿”。
这样做真能找到菅野吗?长峰也感到不安,但别无他法。除抓住这条细细线,他再无选择。
可能是太累,他就这样在床上打起盹来。电视仍然开着。把他吵醒是主播声音。
“……也因为这样,以杀人嫌疑遭通缉长峰重树据说很可能持有枪械。掌握线索人请通知最近警察局。接下来新闻,是前几天召开世界环保会议……”
长峰赶紧坐起,望向电视,但播放却已是无关影像。他用遥控器切换频道,可没有其他台在播报新闻。
走进房间,长峰便放下包,直接倒在旁边床上。他全身像塞满沙子般沉重,而且汗流浃背,好像有异味从格子衬衫上散发出来。
他看着旁边床。上面铺着白底花朵图案床单。他发现这里好像不是中年男人独自投宿地方。格子窗框上挂着窗帘也是花朵图案。
他坐起身,拖过旅行包,打开拉链拿出镜子。他将镜子放在旁边,照着脸庞,将双手伸进头发。手指找到发夹后,他很小心地将它整个儿拿起,长假发就这取下来。这是他在名古屋百货公司里找到,并非那种掩饰秃头用假发,而是种时髦发饰。可能正因如此,颜色几乎不是咖啡色就是金色。
长峰将假发扔到旁,从头上取下网罩,伸手插进自己头发,将头发弄蓬松。闷天乍接触空气,头皮感觉凉飕飕。
他又照下镜子,摸着嘴唇四周。胡茬并不是假,他离家后直没有刮过。这自然并非因为没有时间,而是他想稍微改变下模样。
长峰将电视关掉,看看手表,已过十点。
他是从傍晚新闻中得知自己被通缉事。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太惊讶,但还是无法抑制贯穿全身紧绷感。当时他正在家电行前面,忽然间陷入种错觉,以为路人眼光全都投向他。
新闻也报道那封信。与其说那如他所料,不如说他正是算准会报道,才寄出那封信。但他没算到是,完全没有提及邮戳。这样,他刻意跑到爱知县去寄这封信意义就丧失。
他在脑海里背诵着所写内容。“是前几天在荒川发现死者——长峰绘摩——父亲,长峰重树……”如此开始这封信毫无虚言,全是他心声。如果完成复仇,他就会去自首,所以
平常他头发都会整齐地分线,也从不曾留过胡子。他在照片中几乎都是那样。
房间角落放着台电视。他拿起遥控器,打开开关切换频道,转到新闻节目。稍微看会儿,没有出现有关自己报道。
他吐口气,再次照照镜子,然后将镜子和假发起放回包中。包里有副浅色太阳镜,白天他就会戴上。
这样乔装到底有多少效果,他不知道。假设他朋友也以同样装扮出现,他真会认不出来吗?般人都不太会记得出现在电视上人物,他也只能赌赌这个社会冷漠程度。
他再度将手伸进袋子。这次拿出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长野县主要民宿,其中也有Cres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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