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郁松年表现得和以往没有区别,叫醒沈恕后便出房间。
陈嫂过来做午饭,看见沈恕眼睛肿,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差点要叫私人医生过来。直到沈恕再三劝阻,才给他弄些冰块来敷眼睛。
沈恕按着冰袋,偷看坐在对面桌郁松年。郁松年用餐到半接到电话,与对面沟通使用是俄语,这通电话应该跟学业有关。
难道是那边在催郁松年回去继续学业?怎会这早,郁松年不是说现在还不考虑回去吗?
私心当然是想郁松年留下来,但理智上又认为爱个人,不该阻止他完成自己学业。
“宝贝这爱哭,以后也会为自己喜欢人哭吗?”张雪婉摸摸沈恕脸,笑得温柔。
沈恕意识到自己在做梦,面前张雪婉仍如照片上样美丽,不似离开他时候,病容憔悴模样。
沈恕坐在张雪婉脚边,看着母亲手里玫瑰。张雪婉抽出支,放进他手里:“们小恕有收到很多玫瑰吗?”
沈恕想到那些花与画,雕塑与首饰,笑:“有,收到很多。”
张雪婉笑道:你定会收到很多玫瑰,比玫瑰还多爱。”她亲吻落在沈恕脸颊上,暖融融,就像阳光那样明亮。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和郁松年样。
大概没人表白会像他样这糟糕吧,哪怕结婚,有过最深入肢体接触,却还是没有安全感,脚踩不到实处,怕哪日睁开眼,这人就消失不见。
这些年来,沈恕很少梦见郁松年,更多时候,他都是梦到他坐在空无人课室,转过头,那是扇没有人窗户。
梦是蓝,紫,有时候有其他看不清脸同学,有时候也有熟悉人与事,唯独没有郁松年。
抬起手,沈恕紧紧抱住郁松年,闭眼时,又打湿郁松年肩膀,他哑声重复:“喜欢你。”
忧心忡忡,直到过关登机时候,沈恕还有些失神。
他们度蜜月没打算离开太远,只去附近小国度假,享受沙滩海洋,和每对新婚情侣样。
郁松年将眼罩递给他,又贴心地备耳塞,让他在行程上睡得安稳。对方这般贴心,倒叫沈恕原本想问话问不出来。
甚至心里产生个荒谬念头,该不会郁松年是昨晚听到他表白,所以要以学业为名,逃出国外吧?
这
沈恕睁开眼,风吹起白色纱窗,有人影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
眼睛传来干涩与刺痛,令他有些睁不开。只能反复闭上适应光线,又努力地睁开。
“该起床,是下午航班。”郁松年说。
今天是他们去度蜜月日子。
沈恕摸摸肿胀眼皮,意识到昨晚是个什情况入睡时,突然有种无地自容尴尬。
郁松年亲吻他耳垂,脸颊,将他眼泪吻去。他在对他道歉,声音饱含悔意,不知道是在内疚逼迫他说出喜欢,还是对他喜欢做出回应。
不知过多久,沈恕在郁松年怀里睡着。
小时候沈道昌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可是在张雪婉身边长大那些岁月,沈恕意外地爱哭。在张雪婉离开后,沈恕便逐渐成长成沈道昌希望模样。
张雪婉最喜欢玫瑰,她和沈恕说,因为花是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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