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把信递给沙也加,沙也加读着读着,表情愈来愈凝重。等到读完,她眼圈已经红。
“这是父亲?”她问。
“看来是。”点点头。
那部分内容如下:
又及最近
第二个媳妇如今也弃他而去,以后他到底打算怎样过活,这个做父亲心里也完全没底。总之先时刻盯着他,看他是否确实改过自新吧。
话说回来,不知老师最近身体如何?认识个很好医生,如果您有意就诊,请告诉声。
因为没写上年份,所以不知道长子第二次婚姻维持几年。但他为何落得这般悲惨下场,信上已经写得很明白。
“看来佑介哥哥是个无是处人啊。”沙也加叹息道。
“到这里事情脉络基本清楚,‘那家伙’果然就是长子。问题是,佑介怎会死呢?”
事要向老师讨教,届时还望多多关照。
最近天气直很反常,请您保重身体。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启郎依然对儿子未来抱有不安。而后来两封信证明,这毋宁说是种惊人洞察力。
抱歉没能及时向您报告,儿子已经再婚。对方是个弹钢琴女孩子,父母都已去世。虽说是弹钢琴,但并不是在气派音乐厅里演奏,而是在小酒馆里弹给醉醺醺客人听。据儿子说,他们就是在那家店里相识。
如您所知,前儿媳婚后两年就病逝。之后很多人来给儿子提亲,但基于自己考虑,全都回绝。在看来,他还没有成家立业能力。深深感到,前儿媳已经成儿子牺牲品。
“是啊。”沙也加点点头,飘忽目光望向墙壁,“如果知道答案,记忆或许就能恢复。”
“这可难说得很,说不定你只是偶尔来这里玩过次而已。”直率地说。
是这样吗?她怀疑似侧着头,然后问:“信都看完?”
“还剩下封。”把最后那封信展开,看起来。信上主要在谈工作事,并未提及佑介和长子。正想跟沙也加说这封信关系不大,目光蓦地被个地方吸引。那是信末附言部分,不禁叫出声。
“怎?”
不知道从那以后他有没有成长些,只希望他早日成为个成熟男人。
原来长子第任妻子过世,应该是患什重病吧。
而他第二次婚姻同样以失败告终。
这次劳您如此操心,不胜歉疚。现在金钱方面问题总算解决,学校那边也以主动辞职方式平息事态。说起这次事情,真是又可怜又可气,已经筋疲力尽。前几天亲戚们也都聚到家,商量儿子今后出路问题。可想而知,对于做出这种荒唐事男人,谁都不会有任何同情之辞。甚至有人勃然大怒,说教师染指赌博本身就是可恶至极,他还欠下巨额债务,给大家带来这大麻烦,事到如今仍然不思悔改,精神肯定有问题,应该马上宣告他为禁治产人。可悲是,这些话根本无法反驳。
现在他处在监视之下,虽然很想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毕竟也不年轻。万半途而废,只怕会对佑介产生不良影响。老实说这次事情,最担忧不是自己,而是佑介将来。幸好那孩子似乎并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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