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琉吸收各种知识后,除不断累积,并用自己方式加以消化,然后对外发出讯息。对他来说,最方便传递讯息对象当然就是父母,尤其是优美子。
“人格特质可以分为五大因素模式,通常认为人辈子都会有稳定人格特质,但你认为在怎样情况下会发生变化?”
那是光琉中学三年级秋天,当优美子在厨房准备晚餐时,他问优美子问题。她完全听不懂儿子说话,所以问他在说什,光琉又重复次问题,优美子还是觉得他在说外国话。
“对不起,”她说
着,在课堂上睡觉是这不可原谅行为吗?
但是,光琉那时候确没有睡觉,所以对他来说,完成老师命令易如反掌。他逐字逐句,字不漏地重复老师说话,然后对目瞪口呆老师说:
“呃,老师刚才说,美国地理学协会在九八八年决定采用罗宾森投影法之前,都使用麦卡托投影法,但其实应该是范德格林氏投影法。”
班导师露出心虚表情,时答不上来,慌忙查自己资料。
“喔,没错,确是范德格林氏投影法。嗯,啊,对啊。”他用衣服袖子擦着额头上冒出冷汗。“呃,请问可以坐下吗?”在光琉问话之前,老师直愣在讲台上。其他学生都窃笑起来,猜想这名老师威信可能暂时难以恢复。
类似情况不胜枚举,许多老师都曾经在光琉面前吃过闷亏。尤其是理化课老师,应该冒最多冷汗。这些老师早就对有深度自然科学失去兴趣,他们以为教育就是机械式地解说教科书内容,指导如何解答高中考试习题集。有位物理老师在教欧姆定律后,被光琉问到瞬变现象相关问题后不知所措,最后回答说“下次查下资料”敷衍事,但是迟迟没有“下次”。光琉去老师办公室催促他,物理老师说他在忙,转身离开。最后,光琉只好自己去买瞬变现象书,独自解决疑问。
不久之后,包括校长在内所有老师都觉得光琉是麻烦人物,他们终究不容许任何学生超越学校规定框架,即使那个学生是学校创立以来,成绩最好学生也不例外。
光琉读小学时,即使老师都和他保持距离,白河夫妻也觉得这是天才宿命,再加上内心优越感,所以并没有太在意。但在中学生活进入后半段后,开始产生各种担忧。尤其对高中升学事深感不安,因为很担心旦被校方讨厌,就会在升学调查表留下不好评语。
但光琉本身毫不在意这些事,始终维持着自己步调,旺盛求知欲越来越明显。他几乎每天都会看完本书,但并不是小说或是参考书,而是各个领域专业书籍,才能够满足他阅读欲望。
高行书架上连他自己都还没看过书,都本本被光琉拿去自己房间。看完高行书架上书之后,他说去图书馆借书。《现代日本政治变动》、《民族政治》、《教育基本法读本》、《美国海军全貌》、《超个人心理学》、《宗教论》、《核武综合研究》、《积体电路技术》、《哥德尔不完备定理》──他广泛阅读各个不同领域书籍,完全没有任何脉络和统性。光琉所看都是写满文字,可以从中获得新知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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