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来
大树，有
根碗口粗枝桠全没入
封戚身体里。
而季衷寒，也被那根粗枝给贯伤。
它穿过封戚
他不要个人回去……
季衷寒忍着剧痛，艰难地伸手去摸身上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去哪。他艰难地转头寻找着，却发现手机沾满血迹，滑落在副驾上。
他艰难地伸手过去，只差点……还差点点。
肩膀传来撕裂疼痛，而不管他怎
努力，那台手机他却始终够不着。
不知过多久，他听见其他人声音。
季衷寒只觉得眼前片昏黑，焦臭以及血腥味充斥着他鼻腔。
血液凝住他半张脸，他只能勉强地睁着右眼。
季衷寒感觉到身上封戚，沉沉压着他，没有任何动静。
他颤抖地抬手摸到封戚身体。
然后他在对方背上摸到截手腕粗枯木，深深地没入封戚身体里，湿黏血液糊满他手。
他发现自己穿着校服，声音年少，好似十八岁自己。
封戚却已经是成年封戚。
封戚看着他，摇摇头：“
只能陪你到这，你只能自己回家。”
“不要！”季衷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他从来都不是轻易哭人，却在那刻眼泪涌出去，他死死抓着封戚：“自己回不去。”
“你跟起，不然不走。”
季衷寒感觉自己趴在个人背上，他蹭蹭对方衣服，听到那人笑着说：“醒？醒就自己下来走几步路。”
“不要。”季衷寒懒洋洋地说。
他想起来自己睡着前听见那句话，好奇地扯着那人衣服：“你刚刚是不是跟说什？”
“什？”对方回道。
莫名其妙地，季衷寒突然感觉到紧张，他按着乱跳心脏：“你说……”
“在这里！”有人大喊着。
这是季衷寒听过最动听声音，他下子抱紧封戚，声嘶力竭道：“在这！有，有人受伤！”
切都像梦样，消防队，救护车都来。
他看见许薇，瞧见景河。他没法注意到他们表情，他只能看见在消防员照明下，封戚惨白，没有任何生气脸。
季衷寒眼泪就像没有尽头，不断地落下来。
他徒劳地用手按在那里，就好像这样血液就不会继续涌出，带走封戚生命力。
而事实上，他只感觉到那些血粘稠地涌进他指缝，滑至手腕。
那瞬间，梦里眼泪好像带到现实里，泪水洇得他眼周刺痛，季衷寒在喊封戚名字，可他发现自己声音是那样地微弱，弱不可闻。
而身上人就像梦里样，不再给予他任何回应。
“封戚……你醒醒。”
封戚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往另个方向走，季衷寒在梦里本能地追上去。
不管怎样，他都没法追上封戚。
等等他，别走！
季衷寒猛地睁开眼！
好疼……剧烈疼痛从身体每个角落传来。
你说是你命。
那人终于回头，温柔地看向他：“是啊，你是命。”
是封戚，只是封戚脸看起来那伤感。
他把季衷寒放下来，面朝着不远处季家：“你回去吧。”
季衷寒手足无措地抓住封戚胳膊：“为什要自己回去，你不能继续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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