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衷寒手里提着个包,直接拐进浴室。他洗个热水澡,才热气腾腾,穿着整套真丝睡衣走出来。
睡衣是少有男款浅色,郁金香色泽,服贴着身体,长裤走动间隐约勾勒出腿部线条。
季衷寒短发带些湿意,眉眼也被雾气晕得朦朦胧胧。
他再次将小床展开,爬到床上时候,封戚连话都说不出来。
季衷寒跪在床上,铺床单被子,认认真真地将枕头拍得松软。瞧着不像是要陪夜,只是换个地方睡觉
封戚扯扯嘴角,露出丝自嘲:“等你哪天又次生气,他已经给不出更多东西怎办?”
连命都给,确实没有更多能给。
季衷寒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说不是这样辩驳,又那地苍白。
他明白封戚意思,封戚是对他没有信心。
从前他所作那些决定,如今都成封戚不愿相信他证据。
封戚用力地按着遥控器,没说话。
季衷寒不打算让封戚逃避下去,不管封戚信不信,该说他还是要说。
“在你转院那天,早上起得很早,给你做份早餐。”
季衷寒慢慢地说着,他描述那日天气,路边花店,直到与店员描述,他要给男朋友送花,封戚终于有反应。
那是让季衷寒猝不及防神情,封戚眉心隆起,他五官深而硬,皱起眉来就会有股凶劲。
封戚瞪着季衷寒,季衷寒不闪不避地回视,反而是封戚先行乱阵脚。
他先是蹙眉,脸上有着不可置信与疑虑,面色变几遍,好像真在认真思考,季衷寒会喜欢男人是谁。
果不其然,在季衷寒等许久后,封戚才迟疑地问句:“是谁?”
季衷寒深吸口气,忍住额角乱跳青筋:“是个不怎样人。”
“脾气不好,看起来也不怎聪明,除那张脸简直无是处。”季衷寒毫不客气道。
季衷寒甚至没法去跟封戚论论他当初所做事情对与错,不管怎说,或许对封戚来说,曾经他实在太过严厉与冷酷。
见季衷寒露出内疚神情,封戚反而道:“行,你回去吧,不需要人陪夜。”
季衷寒默默起身将餐具收拾好以后,便出病房。
待季衷寒再次回到病房时,已经是个小时后。封戚还没睡,看到他开门进来时,已经没有多少惊讶。
可能是季衷寒短短时间内,来回太多次,封戚多少有点习惯。
但此刻封戚却反差地颤抖眼睫,红眼眶。
封戚就像个求样东西许多年,已经盼到不敢期待人,始终垂着眼,盯着自己手腕:“就像你说,你喜欢人性格糟糕,除脸无是处,你就算现在觉得喜欢,以后也迟早厌烦。”
季衷寒在极短时间里,再次感到后悔。
他伸手扶住封戚肩,歉意道:“不是这样,刚刚并非这个意思。”
封戚没有看他:“他做错事,你就要抛下他。救你,你就回头。”
所以他都说得如此明显,封戚仍不知道是谁。
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季衷寒感觉胸口有些疼,也不知道是被伤牵扯,还是被气。
封戚好似明白什,他目光闪烁,避开季衷寒视线,看向屏幕。
“你不问到底是谁吗?”季衷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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