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话令新仓难以接受。听她说话时,新仓感到阵又阵晕眩。虽然他希望这些话全是胡言乱语,只是妻子在吓唬他而已,可是望着妻子哽咽诉说样子,他又看不出其中有半分虚假。
听完妻子叙述后,新仓没能立刻说出话来,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自己也仿佛坠入片黑暗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留美边哭,边无力地道歉。
新仓呆呆地望着妻子,另个他也同样望着新仓。“为什会这样……”新仓终于发出声音,可他问出口却是这样个愚蠢问题。为什?留美不是拼命解释过原因吗?佐织想要离开唱歌道路,留美是为制止她才那样做。而留美又为什想要制止佐织呢?因为留美觉得,将佐织培养成名世界知名歌手是他们,不,是她深爱丈夫毕生夙愿和人生意义。
“老公。”留美扬起头,她双眼满是血丝,眼周红肿,两颊也被眼泪浸湿,“该怎办?还是去自首吧。”
新仓直纪将报纸从头到尾翻遍,并没有找到想看报道。他真切地感觉到,发生在菊野这个小镇案子,似乎正从人们记忆中迅速消失。尽管“凶杀案嫌疑人被杀案”之类字眼在网络上度频频出现,但世人是很健忘。
那可真是太好,新仓暗暗想道。他希望所有人都已经对这个案子失去兴趣。个落魄音乐家为被害爱徒报仇,最后导致嫌疑人死亡——就这样结束切吧。
新仓将读完报纸整齐地叠好,放到铺有地毯地上。看守所里可以免费读报,这点还是很不错。
他靠墙坐着,拿起旁留美给他送来数码音乐播放器,戴好耳机,按下开关。虽然他眼睛朝向入口位置,不过只要坐着不动,不透明板子便不会使他和别人目光发生交会。这个房间大小在四叠半左右,幸运是,目前只有新仓住在这里。此前他已做好和其他犯人同住思想准备,现在也算是松口气。
耳边传来熟悉歌曲《将永远爱你》,这首歌原本是乡村音乐风格,作为电影《保镖》主题曲由惠特妮·休斯敦演绎后,在世界各地大受欢迎。
虽然新仓也觉得应该这样做,但他还是没能说出口来。留美因为杀害佐织被捕,这样事实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凶手难道不是莲沼宽吗?他是凶手事
不过,新仓现在听这首歌是由留美演唱。当初录下这首歌时候,她还只有二十多岁。
留美嗓音优美通透,余韵悠长。佐织是个天才,但留美歌喉也丝毫不逊于她。时至今日新仓依然认为,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才会让留美才华未能得到施展。
他闭上眼睛,努力想要记起他与留美二人在音乐之路上奋力前行往事,可是脑海中浮现出来,却总是那天问出佐织死亡真相时事。
听着留美哭诉,新仓产生种奇妙感觉。他觉得不远处似乎还有另外个自己,在客观地看着眼前景象——个至今无所知傻乎乎丈夫,正听着妻子冲动之下自白。也许人格解体症就是这回事,新仓心里暗暗想着。
事后回忆起来,也许当时是因为事实太过残酷,精神还没能反应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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