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不死心,也无聊,先把马打发回去给接应人报信,时哪儿也去不。
“这缎子捂着多闷,摘吧。”李苑翻身坐在他旁边儿,手去掀他面罩,其实早已心痒难耐,想看眼这漆黑面纱下本尊。
黑衣小哥捂住遮面缎子,眉头微皱,扬起眼睑看眼李苑,仍旧用微微发哑沉静嗓音道:“少时容颜尽毁,阁下别看为好。”
他眼皮上有颗细小痣,夹在好几层水灵双眼皮里边儿,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过。
李苑无奈失笑:“那如何谢你?”
他自从坐下就没再说过话,冷冷像座木雕,统共只吐出个字,就是给自己勒伤口吃痛时隔着面罩低哑沉静声:
“操。”
而恰好这种充满野性气息凶猛小兽对于养尊处优惯李苑而言,成种静默挑逗——
王族贵胄驯服欲向强得可怕。
李苑蹲下身,从自己衣摆上撕条缎子,帮他勒上伤口止血,边扬起嘴角看他:“小哥好功夫,可有家人友人同行?”
可惜他藏头露尾,与府上影卫如出辙。
因为他突然出现,竟须臾间扭转战局,刺客节节败退,他人单挑数十高手,居然不落下风。
他倏地出现在李苑身旁,牵起李苑马,朝刚刚突破缺口突围而出。
李苑闲散惯,也被护卫惯,这等性命攸关之时仍旧不慌不忙,伏在马背上悠哉看着他,托腮哼笑问他:“府上影卫都有编制,你是影几?”
他愣愣,下意识咬着嘴唇悄声答道:“”
他直淡漠疏离地婉拒,渐渐有些累,疲惫地靠在石壁上休憩,休息会儿,低声开口:“是哪儿来刺客。”
“不知道啊,结仇家海去。”李苑奔波多日,又受这通折腾,筋疲力尽,侧身靠在石缝里巨石上闭目休息。
其实他不敢睡熟,可那少年在边坐着,又莫名地让人放心。李苑稍微放松警惕,按着靴口匕首浅眠。
知道李苑有意隐瞒,他便没再问。过会儿,黑衣小哥缓缓
他摇摇头:“只有个人。”
声音疲惫微哑,听来慵懒好听,李苑还想再听几句。
于是又问:“小哥,贵姓?”
其实他看起来比李苑小好几岁,甚至还是个眉眼青涩少年,但越州人都这样,叫姑娘就叫妹妹,老太太叫小姑娘能叫妹妹,小姑娘叫小姑娘也叫妹妹,年轻小伙子都称声小哥,显得亲近。
他愣愣,又沉默半晌,没说话,静静捂着自己腹上伤口。李苑没伺候过人,绑伤口也是随便勒两下,歪打正着没给小兄弟勒崩伤口,万幸。
李苑挑挑眉。他答不上来。
他根本不是影卫。
正当突围之时,身后追来刺客以弩箭强攻,弩箭像雨点儿般密集,急速破空而下,他突然跃而起,猛地扑倒李苑,支本应贯穿李苑后心弩箭便擦着他小腹飞出去,割出道深深伤口,血肉外翻,看着相当惨烈。
他身上已经落几处不浅伤痕,这箭像最后根稻草样,让他挣扎许久爬不起来。
李苑把重伤黑衣人提起来抱进怀里,策马朝着密林山谷深处奔逃,路搂着他进山谷,钻进处出口众多却也宽敞隐蔽山缝,让这位小哥歇口气儿,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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